兩個方面加在一起,作為一名單身女性,秀花認為,就算是虛榮心作祟,她也喜歡左里正追求她啊。
有一位這麼優秀的老頭子在天天追求她,她即便已是年過半百的老太太,現在仍有精神頭惦記換新衣裳。像是忙過這段,她就要進城買新衣裳了,大德子帶回的那些布,她都沒相中。還惦記洗完臉保養一番,搶孫女們的面油擦。
要是沒了這樣的人,真就只剩下對美食的愛好。
可見,有人追和沒人追求,心態完全一樣,左里正的存在,就像在告訴她:她仍年輕。
有了這種心理,她就更是裝傻的徹底。
能拖一天是一天。
再後來,倒不是故意的,是家裡有了賠償的那些銀錢,能買得起糧食釀許多酒了,她很忙。
忙碌掙錢的女人,又不缺吃少喝的,更不用等著嫁男人才能改善生活,那她還提什麼。
左里正還能幫她一起忙乎。
可是今日,左里正一句“上他炕”,將什麼都挑破了,無法再裝傻。
秀花心中喟嘆: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到了該面對的時候。
也是,憑啥白白對你好,對你好一天兩天,還能一直這麼好下去?又不是爹孃,哪能無所求呢。
秀花沒有被直白的“上炕”說得面紅耳赤。
只往前坐了坐,更加挨近左里正,這樣倆人溝通能聽的清楚。
她語氣溫和道:“你要是為上炕,趁著還能動,看看別人吧。”
得手還能快一些。
左里正不愛聽這話。
他要是為那事兒,他頭些年,不比現在腰好?
左里正急的解釋,往後坐坐。倆人一個往前,一個往後,挨的很近,說話撥出的哈氣合在一起:
“我哪裡是那個意思。
我就不明白了,你再往前邁一步,咋能那麼打怵?
我這個人,不是那種得到手就翻臉的人。
咱倆在一處不好嗎?有個頭疼腦熱的住在一鋪炕上,互相照顧,不比和兒女在一起強?咱是做父母的,有些時候並不願意事事麻煩兒女。
你有我就不一樣了。
打比方說,你哪裡難受,可以心安理得的使喚我,難受大勁兒,甚至可以不講道理的罵我兩句,打我兩下。
對兒女,你能想耍小性子就耍嗎?
兒女慣著咱這毛病嗎?
至於你閨女和釀酒坊。
你要是放不下那面,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任何變化。
咱倆可以閨女家住幾天,我那面住幾天。甚至就在閨女家住。反正一個村裡住著,我是不怕別人講究的,都不用帶行李,天熱,趿拉鞋光腳就能去。”
左里正想到白玉蘭,又看眼秀花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