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多耽誤事,連滿山也啥都不會,依葫蘆畫瓢都寫不了字。
就滿山那身手,明明滿山才是最適合幹捕頭的。心細、膽大、話少、公正,心裡有桿秤,功夫好,能走南闖北帶刀捕頭不嫌累。
比他合適多了。
可是,你看,誰家捕頭有不認字的?張貼個什麼告示都容易搞不清楚,那不扯淡呢嘛。
還有守城門那些吏,哪個不認字?
要麼老話說呢,這就叫機會交到手中,咱沒本事握住。書到用時方恨少,認字不分老和少。
“寫吧。”
朱興德拍拍朱老二的肩膀,暗示二哥放鬆,沒人敢欺負你,踏實的,別一進官衙就哆嗦爛顫。
還行。
朱老二比往常穩重多了。
能不穩重嗎?
他堂弟現在已經不是他堂弟了,是能和青天大老爺說得上話的,心裡很有底,誰敢給他臉色看,他就找堂弟告狀。
“我會盡快謄抄出來,爭取一盞茶過後就交給你。”
“嗯。”朱興德在離開前,對牢頭友善的點下頭算作打招呼。
朱興德忙啊。
他還要儘快清理外面的。
喊“威武”的這些官吏,倒是不著急排查。
主要是外面當職的那些。今天又是僱的,又有他自己的人,還有陌生的官吏們,這些全要捋清楚。
不過,朱興德忽然站下腳。
有兩名衙役立馬低頭,叫了一聲朱捕頭。
“叫什麼。”
倆人報上名字。
朱興德上前摘了這倆人的牌子。
就是他倆當初將外婆打吐血,回去沒多久就病逝了。
“離開這裡。”
這倆人面面相覷,還以為讓他們先下值,回頭換班再讓來呢。
這倆人做夢也想不到,朱興德會做夢,在夢裡認識他們。
不敢得罪新知縣面前的“紅人”,明明他們下不下職不歸朱捕頭管,也沒敢提出任何異議。
一個時辰後,新知縣身邊真正的紅人墨竹露面了。
墨竹懷裡揣著他家少爺寫的密信。
這封信,必須要由他親自去送。
可是,他一旦離開,就等於少爺身邊真是啥人都沒有了,少爺那三腳貓功夫能行嘛。
真是讓人操心,又沒有別的可靠人選去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