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馬家的騾車出現。
接著,馬老大的馬匹也被套上車廂,跟著一起離開,大門鎖上,給人一種出遠門的假像。
城門處。
朱老大帶隊載著幾袋子松子榛子大核桃,正在等待檢驗。
朱老大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尤其是在官差提出要開啟山貨袋子時。
朱興昌本來以為官差拿刀扎一紮袋子就得了唄,不怕扎,袋子裡裝的人連動都不能動,是堂弟教他們用特殊手法綁的,那些人的嘴更是封的死死的,袋子四周還有袋口全是密密麻麻的榛子松子,以及那些人渾身“穿著大核桃衣”。
所以說,只要扎不死,在沒漏血流到車板上被人瞧見就讓通行,隨便扎。
可是,這怎麼還要開啟呢。
以前左里正的孫兒來回送貨,他們特意問過,也沒讓開啟袋子啊。
朱興昌不停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兒,信堂弟,得永生,就照著德子教的那些話說,鎮定些,不要怕。
朱興昌強自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
“官爺,松子和榛子那玩意兒,開啟就散了,要是不信,官爺,不行您拿刀扎一紮吧?”
“扎?你不怕將這物什扎壞了呀。”
朱興昌賠笑:“那怕啥呀,我不是說了嘛,這車上裝的全是收上來的山貨,大核桃啥的不怕扎,”
心想:他只怕官差欠手,非要進袋子裡掏一掏,那可壞了。
就在兩名官差來到車前,手已經摸上麻袋時,遠處忽然喧嚷了起來。
“怎麼回事?”
而本該因為這一出小插曲,會大鬆一口氣趁機儘快出城的朱老大,心跳的卻更加快了。
只看,來的那一夥鬧鬧吵吵的人,不是別人,是他親二弟。
朱老大聽到他二弟哭著說,“官爺,我大哥死了,棺材裡躺著的是我親大哥。”
朱老大:“……”
朱老二那面還在接著哭訴:“我大哥打小腦子就不靈光,前些日子不知誤服了啥,致使渾身潰爛,俺家為了救他一命,花光了家底,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他,奈何最後只能用口薄棺拉他回鄉下,讓俺爺看他最後一眼。”
朱老三一副老實的樣子在旁邊提醒道:“二哥,快別說了,起棺,給官爺們看看咱大哥就趕緊回家吧,再耽誤下去拉到家,大哥就該臭了。”
心想:二哥啊,你可快別哭了,再哭下去戲就過了。
朱老三懷疑,大哥真沒了那天,二哥都夠嗆能掉這麼多眼淚。
官差搖手道:“不不不,不用起棺了,給我看看你們進城看病的保書。”
左撇子給開具的保書掏出,隨便看,啥毛病沒有。手藝比上回更好了。
官差掃了眼,對前方喊話道:“放行,先放這一行人。”
排隊出城的百姓,不用喊話就自動讓開。
大夥避諱極了,嫌晦氣。沒聽見嗎?還渾身潰爛。
朱老大眼睜睜地望著他的親弟弟們,快速地從他身邊出城了。
這給他氣的。
當他終於也順利出城後,揮舞著胳膊跳腳吼道:“撒謊說誰死不行,憑啥咒我,還說我腦子不靈光。”
寒山上。
跪著一排曾經的假官差。
左撇子站在他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