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胖騾都要辛苦費的好不好。
要多喂一些豆餅子,要不然它才不會幫忙拉幹蘑。
朱興德和白玉蘭繼續分析道:
“另外,娘,我也不只是為掙錢。
主要是幹蘑那東西曬透透的,不壓秤,往車上一摞,能綁在酒罈子上面蓋著。
正好免得拉酒進城,太打眼。
有了幹蘑做遮擋,想瞞進城檢查的官差雖然瞞不住,但是我尋思,趕路歇歇腳啦,停道邊坐下喝口水了,瞞路人還是沒問題的。
賣酒,很容易被壞人盯上。酒值錢呀。
賣個破蘑菇,人家壞人就會想,費勁偷咱一回都犯不上。”
白玉蘭聽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麼個用途:“乾的對,那就這麼辦了。德子,咱家不指望掙幹蘑錢,我就尋思你們一路上別出事比啥都強。”
做丈母孃的,急忙又去灶房端新蒸出來的乾糧,讓再多吃點兒。
她給別人幾塊發糕都算計來算計去,給自家孩子卻緊著勸:“再吃點兒,要到半夜呢,這稀軟的乾糧不頂餓。再吃兩個,啊?”
朱興德擺手:“不啦,娘,吃飽飽的啦,再吃就是浪費糧食。我去看看後院豬圈兒,隔斷整完沒。這叮咣的,我小妹夫今兒都沒法念書了吧。”
……
朱興德還在這裡,操心完豬圈兒的建設,又去叮囑羅峻熙用棉花塞耳朵看書呢。
卻不知,徐三面前跪著幾個人,正在聊他。
“此人叫朱興德?”
“是,大人,他是杏林村朱家的。不過,最近都在遊寒村他老丈人家待著。他老丈人姓左,外人稱左撇子,因為寫字吃飯用左手。就這個人,朱興德,是小人能想到的,最近和我王哥最不對付的人。”
“你是說,王賴子還有可能是他殺的?”
徐三這話,將下方跪著的人嚇一跳。
心想:你這不是給我設陷阱呢嘛。
你只問,王賴子最近和誰不對付,他才答朱興德。誰說朱興德殺人啦。
別回頭德哥聽說了,再報復他。
別看德哥那人仁義,但德哥有時候挺手狠的。
你想啊,要是沒有兩下子,能掙那麼點兒辛苦銀錢,卻在賭場老閻心裡和王賴子平起平坐嗎?
聽說,即使德哥不幹啦,賭場老閻也沒有不高興,倒是笑著說:
“算啦,早就有苗頭,隨他去。也不用弄他。朱興德那人,即使不幹了也不會壞咱們,不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缺心眼子。他如若在外面聽到什麼訊息,倒是會念舊情很可能給咱們傳個口信。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垛牆。我賭賭,看看那小子這回走正路了,將來能不能是個人物。”
你看,這就是朱興德的過人之處。
而且連他這種在王賴子手底下混的,日日聽王賴子罵朱興德的人,當聽說朱興德又拉拔哪個沒孃的兄弟了,嘴上不叫德哥,還跟著王賴子喊打喊殺的,但心裡怎麼可能會沒有一絲觸動。
下面跪著的小兄弟,急忙擺手,幫朱興德說好話道:
“不不不,大人,朱興德雖然和我王哥不對付,但是他真的沒可能。因為小的聽說,我王哥被殺那日,朱興德正在遊寒村忙著收糧,好些人都見到他了。他家釀酒屋子幹到半宿才沒了亮光,對了,他岳父家在釀酒。小的認為,人還是大王村啞巴殺的,真不是朱興德。”
徐三又問了幾個問題,擺擺手才讓下去。
其實,別看徐三剛才說話嚇唬人,開口就是朱興德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