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勸梁主簿道:
“老爺,或許什麼事兒都沒有呢。
您想啊,大王村附近全是村莊,哪都不挨著哪,想知道個什麼訊息都比別的地方落後。
就那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連個做官的人都沒有,哪裡有什麼能耐人,能看懂輿圖。
更何況退一步來講,就算有做官的又如何,官和官可不一樣。
咱們整個縣,除了您能掌握這個,誰還能掌握地形圖?他們身份上夠不上啊。新知縣嗎?新知縣眼下還沒有上任。
屬下確認,新知縣還沒走到咱們地界。
這是其一。
其二是就算對方腦子很活,看到也猜測到那是輿圖又如何,沒有去過邊塞的人,仍舊不知曉畫的是哪裡。
所以,老爺,您先別急。
要照我看這事兒,很有可能是王賴子自己燒掉了賬本,他跑過三趟了,路線早在他心裡,他還留著那麼個本子做什麼。”
梁主簿聽完後,說道:“還是我大意了,他跑過幾趟熟記下路線後,我就應該將本子拿回來。或是看他親眼燒到。那時,我本想著,忙過……”
梁主簿說到這裡,忽然頓住。
算了,眼下還計較那些幹什麼。
那時,他因為想做知縣的事情,心煩到是真不願意見王賴子。
一個賴子,有什麼好見的。
這半年來,他在忙著運作成為知縣,他又出趟遠門。卻沒想到知縣的位置仍舊沒有運作下來不說,還忙到忘記將那個紕漏收回來。
徐三的意見是不用先“做賊心虛”,很大可能是虛驚一場。
但梁主簿的管家心腹郭頂,徐三要叫一聲頂叔的人,聽到這裡卻不贊同道:
“老爺,既然您很不放心,那還是藉著查案,再派咱們的人掘地三尺尋找一番吧。
拿到手,老爺親自燒掉,更能安心不是。
順便打聽打聽,王賴子沒死前,誰最有可能和他走的極近,最有可能知道有這個路線圖的存在。
自然還要查一查,除玖兒姨娘,他村裡的那些王家人有沒有人知曉他為您做大事,其實這也是一件麻煩事。”
郭頂說到這裡,直接看向徐三囑咐道:
“他的那些王家族人、他的岳父家,跟過他的那些女人,他最親近的那些小兄弟,你都探探底。
你要知道,無論任何事情,還是死人的嘴才最嚴實,無非是少幾條人命罷了,卻不會節外生枝。
我認為還是寧可錯殺,不放過一個的好。
老爺的大事,決不能壞在這些小嘍囉手裡。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要出現。”
徐三看向梁主簿,等待吩咐。
梁主簿沉吟半響道:“還是你頂叔說的在理啊,聽你頂叔的。”
徐三躬身抱拳:“是,老爺,徐三這就出發,想必明日就能抵達大王村。”
梁主簿轉身提筆:“我給你寫個文書,就以縣衙派去官差,查命案、抓人犯的名義,多帶些人去大王村細細盤查。”
當晚,玖兒姨娘聽說梁主簿特意為她,派去好些人給她哥哥做主,感動的趴在梁主簿懷裡哭溼了兩條帕子。
梁主簿摩挲著女人的後背哄道:“玖兒的事兒,我自然放在心裡。能不給你辦嗎?你可是我的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