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可是偷過王賴子家錢,這麼多天過去了,應是查不出來腳印了。
一定是這樣的,查不出來。
還有小妹和小妹夫。
她一會兒趕緊再抽空囑咐囑咐這倆,死活不能露出他們曾去過大王村。
想到這,小稻擠上前,一把攥住小妹的手。
心想,等會兒要再再囑咐一遍小妹。
最近任何打人眼的事兒都不能幹,連個雞蛋也不要白撿,喂自家雞和豬都要小心些,不準和雞鴨鵝狗貓說話。
大王村打架那日,雞飛狗跳過,官差一定問過當日發生了什麼,那咱家就要藏著些。
小稻心裡有了章程,面上看起來就自然多了,像是才想起來要回答外婆的話,扭頭道:“外婆,甜水她爹不認識啞巴。他怎麼可能誰都認識。反正我沒聽他提起過。”
秀花自然相信。
畢竟她家德子那張嘴,嘚嘚嘚個不停,甜水就隨了她爹,一張小嘴從早到晚叭叭叭,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啞巴熟識。也沒話聊不是?
而圍觀的村民們,望著官差們和那九人的背影,以及王賴子和王賴子媳婦被抬著的屍體,此時大多數人想的是:
作吧,王賴子終於作到頭了,讓人殺了吧。
還是兩口子被殺。剩倆孩子往後可如何是好。
要不說呢,做人善良點,別逞兇鬥狠,別欺男霸女的,瞎嘚瑟啥呀,早晚會碰上碴子。
畢竟,你就算再牛逼也只有一條命,你個肉身扛不過菜刀的砍殺,看看,真就讓人幹了吧。
而且,村民們咋覺得這麼沒有天理呢。
王賴子死,誰殺的去綁誰,是不是該是這麼個道理?
怎麼變成自家媳婦被王賴子玷汙,只打過架也要被綁走呢。
怎麼看怎麼像是,把人家媳婦禍害了,眼下王賴子死了,抓不到啞巴,還要把殺人的罪名安到這幾人身上。
——
這一日,各村都無心幹活。
朱家大房三兄弟去周家莊談蘭草和離的事兒,也愣是沒起太大波瀾。
三兄弟進屋就說:你周家給寫和離書。
周福安雖然很不想和離,他捨不得蘭草,但是被他娘和親屬們唸叨著:快快,快寫,一想起王賴子就鬧心,以免接著和她過日子心裡也膈應。
周福安只能抱著頭,唉聲嘆氣一下就將手印按了。
朱家三兄弟還是抓著這句話的錯處,才好意思大聲嚷嚷起來。
要不然這個村太寂靜了,周家也太安靜。他們扯脖子喊會略顯突兀。
朱家三兄弟趕緊逮住這個機會質問,你說誰膈應人呢,你再說一句我妹子和王賴子有染的?俺們撕了你周家人的嘴。
嚇的周福安的老孃急忙擺手說:“你聽錯了,沒和王賴子。是我胡說的,我這張破嘴,”周福安的老孃說到這,還故意輕輕扇一下自己臉,然後才繼續道:“和誰都沒關係,就是過不下去了。”
朱家三兄弟:“……”
不管,要按計劃行事。
朱老三拿出事先預備好的擀麵杖和盆,走到大門口扯脖子開罵。
罵的左鄰右舍、路上的村民,確實有駐足聽了幾耳朵。
朱老三罵,他朱家姑娘和離了,是周福安窩囊,和這種男人過不下去,周家老孃不慈,禍害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