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湊什麼熱鬧,拿回去。你這二十兩,是你娘讓你謝師的禮錢,咱到現在還沒去呢,回頭禮更要重幾分才能讓人家不挑理。還有你即將要趕考的盤纏。出門在外趕考,這點兒錢趕明都不夠用,家裡還想要給你帶點兒呢,咋能要你的。”
左撇子也對羅峻熙道:“就算咱家往後沒銀錢,你也不準和你娘說。哪有拿你家錢去掙錢的道理。快些拿回去。”
羅峻熙笑:“我真感覺身上有個幾兩就夠用。我和小麥也偷摸攢了幾兩,拿那個錢就行。至於謝師禮,我都想好了,給先生們一人帶罈子酒?”
“你快拉倒。”
朱興德拍拍腰間,衝羅峻熙挑眉笑了下:“不至於那麼緊手。你忘了?你大姐夫我,有錢。”
這話真沒吹牛逼。
朱興德開始攏賬了。
朱興德坐在桌前,裝銀錢的袋子攤開,一手銀子,一手握筆,一樣樣問道:
“爹,獵野豬共得一百零七兩銀錢對不對。”
左撇子點頭,那賬本他都給大姑爺了,上面有寫:
“對,裡外裡全加上是那些錢。
但是還沒去掉柱子還有六子的辛苦錢。
我是真不好意思一人給一兩啊,那倆孩子又是玩命獵豬、又是秋收,眼下還在給咱家幹活呢。
再說他們要是一直幹到過年,咱家怎麼也要照一人至少三五兩銀錢準備吧?到過年還有好幾個月,是不是要準確出那些?”
這錢拿出來不能用,到過年要給人家發工錢。
說話時,左撇子還看看秀花看看白玉蘭,想徵求意見。
沒辦法,他不當家。
白玉蘭說:
“聽起來是有點兒多,聽說在大戶人家當小廝一個月也才一兩二兩的,但是六子和柱子乾的也不是小廝活啊。
當初說一個月給一兩,那叫玩命給獵野豬。換別人,給五兩都不一定同意。
眼下雖然沒了性命之憂,就乾點兒力氣活,但是往後出去賣酒,我還不放心德子出去呢,要讓他倆趕明陪著。”
另外,羅峻熙那面下次再招啥不一定,前腳只要招起來,後腳他們倆就要繼續玩命上。
白玉蘭怕小女婿聽到這話又有心理負擔,別再鬧小情緒又不考了,這位是個小祖宗,就沒將話說透,但大夥也聽得懂。
“所以,咱可不能拿六子和柱子當長工小廝那麼算計。到過年就等於給咱家幹半年了,一人給五兩並不過分。倆孩子還沒有媳婦,多給些還能早些娶上媳婦。”
秀花也點頭承認道:“是個懂事兒的,為了方便咱們說話,那倆孩子眼下接著拌糠都不進屋。更是倆能幹的,幹小半年一人才給五兩,其實並不多。”
分咋想,也分人。
像她那女婿,秀花瞥眼左撇子,幹一年給二兩,她都嫌多。
朱興德單獨拿出十兩白銀遞給小稻。
小稻問:“過年才給他們嗎?答應的那一兩發不發?”小妹夫招豬快要滿月了,按照之前說好的應該先給一兩。
“不給。他倆有吃有喝的要錢幹啥。”
朱興德抬眼望著小稻:“即便過年,二柱子那份也不給,只給六子。你心細,幫柱子單獨攢著,趕明娶媳婦用。”
真給二柱子錢,二柱子歡天喜地就會拿回家顯擺,我德哥如何如何,討好他那些極品親戚嗎?用他們說句好。
那這輩子就得打光棍,全都得讓那些親戚花嘍。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若將來賣酒掙得多,給六子和二柱子的銀錢也提提,朱興德甚至想將二柱子的房子都蓋在周圍,再給娶一房能生養胖呼老實的媳婦,讓二柱子離那些親屬遠些。讓六子也挨著二柱子住,幫管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