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門夠不夠高,全看滿山的力度夠不夠大。
小豆在用最大的聲音顫抖地喊出滿山的名字時,微眯眼看向四周,眼前高粱熟紅滿天。
而滿山整個人更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在小豆叫他名字那一瞬,腦子一炸,差些被小豆送上天。
“一滴也沒剩,通通給你,通通給你。”滿山只會喃喃這麼一句,不停地重複。
……
左家小屋。
左小麥都被嚇著了,從沒見過羅峻熙這種模樣。
她正睡得好好的,大半夜的,一隻發燙的手還毛茸茸的就伸進她被窩。
在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就聽見峻熙哥似咬牙切齒般說:“再沒法忍!”
十六歲的姑娘,在羅峻熙的身下,眼裡還帶著沒睡醒的模樣,怯怯且慌張地問:“忍、忍什麼?”
羅峻熙用兩隻修長的手指捏住小麥的下巴,藉著外面的月色,逼迫小麥回望他的眼睛:
“不想再忍著想你,忍著想睡你,忍著想睡醒有你。吾妻,你可明白為夫的意思。”
當然了,你不明白也可以,這後半夜,會讓你好好明白明白什麼叫妻,什麼叫夫,夫妻一體。
要不說,生瓜蛋子就是生瓜蛋子。
才發誓要讓小麥好看的羅峻熙,在緊要關頭懵了:“……”
是哪裡來著?
急的他滿頭大汗,臉色通紅,找不著道了。
需要導航。
羅峻熙一邊忙著用手擋住小麥想縮回去的腿,死死壓著,一邊急忙點著火摺子點著油燈。
沒亮還好,這有了亮光,看的清晰。
這……
小麥用手擋住眼睛,不敢看那弟弟,長的好嚇人。
而羅峻熙卻看妹妹看直了眼,不錯眼地盯著,原來在這裡。
腦中忽地閃出一句: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罪過罪過,對不住教過他的先生們。
怎麼能閃出這麼一句。
然而,他今日終究要對不起先生。
每進行一步,他的腦中就會閃過一句。
譬如: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
初極狹,才通人,複數十次,才豁然開朗。
盤龍游走於溪澗,林蔭小道上掛滿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