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興德從炕上下來,開始用腳跺地面時,甜水跑了過來。
這小丫頭,之前大哭一場後累啦,被小稻哄的睡著。
眼下醒來也有點不高興,找到爹孃時正撅著嘴。
因為不是自然醒,是被她大伯奶打三伯孃的動靜吵醒的。
“娘,打的可狠啦,三伯母被大奶打的好像都要抽了,我聽著都感覺上不來氣兒,你聽見沒。”
小稻沒回答女兒,和朱興德對視一眼。
他們早聽見大房那面的動靜。
心明鏡的,一是打給他們聽。
二也是拿朱興平媳婦撒氣唄。
朱興平在鎮上伺候老爺子,沒有攔著的人,老三媳婦尖,知道今兒家裡亂,還把孩子們提早送走。
聰明反被聰明誤。
卻忘了如果大房一旦吃啞巴虧,大伯母會憋氣磋磨人,第一個選擇就是她。畢竟李氏最好欺負,孃家窮,不得力。伯孃趁著分家這股邪火揍這位兒媳。
以往,左小稻會幫三嫂李氏,可今日她算是看出來,那李氏最壞。
她男人在小屋和大房那些人說蘭草的事時,大房三位媳婦都趴在門外偷聽。
別以為她沒看見三嫂嘀嘀咕咕,三嫂嘀咕完,另兩位嫂子就擼胳膊挽袖子,氣性才變得更大。
甜水緊緊摟著朱興德的脖子,歪頭道:“爹,你在找啥呢。”
自從幫爹幹過架,甜水和朱興德膩乎不少,以前她都是膩歪小稻,嫌棄朱興德身上有汗味。
“找玉佩,”朱興德沒想到,他笑呵呵的隨口胡扯,閨女卻幫忙破了謎。
挪櫃子,砸土坯牆面,感謝大伯母正在旁屋打兒媳鬧出的動靜更大,那面雞飛狗跳,這屋才沒招來人。
當紅布包被翻出來,攤在炕上一數是九十八兩銀錢時,朱興德和左小稻有些發懵。
大德子第一反應是:“閨女,你可不能出去說,尤其是大房那些。”
小稻的第一反應也是抓過女兒:“閨女,你咋知道的?”
事實上,甜水也說不清。
小丫頭用疑惑的眼神還反問爹孃:“是太爺爺陪我玩的時候,我瞧見的嗎?”
那都是啥時候的事啦,自從甜水能走能跑,老爺子就沒再看過孩子。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