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娘和五叔都是一個輩分的,還都單身。
白玉蘭就想著,娘要是非得進城溜達,等過段日子她有空的還不行嗎,到時由她領著去,可別往五叔車上扒。
好聲好氣的打商量,卻被秀花甩了胳膊,還讓趕緊給蒸乾糧趕路吃。再不快點兒,車就要走啦。
白玉蘭一氣之下也不再好好說話,蒸個屁乾糧,質問起來:
“我這輩子攏共生仨孩子,你當親孃的沒幫我拉拔過一個。
眼下老了老了來啦,孩兒她爹腿不好,你不是不知曉。你又不是一大把年紀幹不動。
同樣都是當孃的,像人家那疼閨女的親孃,到閨女家搶著幫幹活,想盡辦法讓閨女能歇一歇。
你可倒好,才到家就惦記出去溜達。心咋那麼野,還狠。”
吵起來哪裡有完,七年穀八年糠的。
白玉蘭被氣的眼淚都下來了,在屋裡生悶氣。
可人家秀花呢,直接去地頭找姑爺告狀。
“她不給我帶乾糧,我還要進城買個針頭線腦,你給我拿點兒銀錢。”
左撇子被周圍人瞅著,把兜裡僅有的銅板全掏出來,被丈母孃一把拿走。
左撇子知曉,他要是不老實拿出來,丈母孃就敢到五叔那裡賒賬。
然後眼睜睜看著丈母孃坐上五叔的車,隱約能聽見岳母在唱曲:“是我玩命生了你呀,從此你要講良心啊……”
左撇子趕到家還要哄媳婦。
嘴裡吧苦吧苦的,又不是他親孃,還要受夾板氣。
勸媳婦,“岳母這一輩子都是那樣的性子,沒正溜的很。你還和她動真氣幹啥,氣壞身子不值當。”
所以說,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趕巧啦,今兒秀花不在家。
羅峻熙一聽,“娘,那我出去一趟,找順路的人幫忙告訴一聲家裡,總是要見到外婆說說話再回,今晚我和小麥在這住。”
那可感情好。
白玉蘭急忙擺手,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兒:“行,那你去吧。”
羅峻熙心裡明鏡的,他在場,岳母和小麥說不了知心話。
巧得很,出去沒走多遠,遇見林家人推車來遊寒村。
林老三正叫賣著:“豆fo,大豆fo!”
羅峻熙和林老三說了情況,又向村裡人打聽,種瓜那家怎麼走。
他去找岳父了。
他信小麥,即便他不在場也不會告狀。
成親前沒敢想,只短短几月間,他會對小麥瞭解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