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白玉蘭當正經親家走動。
即便是這回要用到左家另兩位女婿,需要白玉蘭在中間說和,那也不想登門。最好是左家知曉後,能主動為她兒操心。
羅峻熙稍稍意外親孃真的沒發作。
之前,他本想知會一聲就走,因為羅母讓拿米,他又重新坐下。
“小麥外婆來了,於情於理,不能空手登門。”
“恩。”羅母用鼻子可有可無的恩一聲。
“娘,那日我掉進壕溝,是因為有野豬追我。小麥二姐夫為救我,好像是撞了頭,在醫館暈一宿,其間沒睜過眼。嚇壞了大夥。那郎中也說不清楚到底傷的重不重,除了灌傷藥還給含了參片。”
“啥,參?”
“恩,含參後到第二日才醒。我問了,二姐夫花了二兩看病銀。您看這銀錢?”
羅母心口痛。
那該死的郎中,為啥要給含參片,什麼金貴人呀,那是咱泥腿子該吃的嗎?又沒到快嚥氣的時候。
聽兒子那意思,要讓她掏這錢。
二兩啊,她得做倆月豆腐、做幾千塊豆腐才能掙回來。
“你岳父沒給拿這錢嗎?又不是你想掉壕溝的。難道小麥二姐兩口子管你要這錢了?真是一點兒親戚感情不念,啥玩意兒呢。”
“娘!”
解釋再多,其根本就是娘不捨得拿這錢,道理都懂。
所以,羅峻熙沒正面回答這些問題,心裡明白,只需加重語氣叫娘就行。
而這錢,他必須要回來,雖然是自己掏的腰包。
但是這種事要是再含糊過去,人家救咱,咱都不給拿錢,日子一長,娘會變成什麼樣。
“知道了知道了,我等會兒拿給你。唉,二兩啊。”
讓羅母感到更糟心的是,野豬不散,或許二兩銀只是開頭。
這回要是兒子昏死呢,就不止花錢的事。
這麼一琢磨,感覺拿錢也不再那麼捨不得。
還有往後兒子來回路上遇到野豬被傷害,趕考遇到野豬被耽誤。
萬一被頂出個好歹,她家有再多田地,她再摳錢,又有什麼用。
羅母想到這,急忙道“昨夜回來,這些大事你不說,就知道和我對著幹。眼下你快與我講講,你那胳膊嚴不嚴重,到底又是怎麼遇到野豬的,讓你竟然覺得往後也會被纏住。”
“野豬要吃我。”
羅峻熙才起話頭,羅母心就一哆嗦。
感覺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