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
羅峻熙是被小麥扔過來的腿砸醒的。
小兩口昨夜和衣而睡。
入睡前,還都挺不自然。
一個平躺,另一個側過身給對方後背看,手腳感覺沒地方擱,放哪都不對。
可睡著睡著,小麥就打起橫,褲腿捲到膝蓋上。
羅峻熙歪頭看向只要吃飽睡好就會沒心沒肺的姑娘,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小心翼翼蹭蹭姑娘乾裂的臉蛋。
一邊蹭的捨不得拿開,雖然乾巴,但是圓圓的、肉肉的。
一邊心裡琢磨:娘那一巴掌,讓小麥的臉更不像樣,等會兒打聽打聽,誰去鎮上幫捎擦臉油。
羅峻熙慢慢坐起身,眼神又不自禁瞟過小麥露在外面的小腿。
腿比臉白太多,可見平日裡要幹多少活,風吹日曬。
放輕動作下床,用涼帕子放在小麥挨巴掌的臉蛋上,再放下蚊帳,關門,整個過程,屋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一會兒,磨坊裡就響起推磨聲。
當小麥慌慌張張跑到磨坊時,她那位本該起早唸書的峻熙哥,早已將活做完,大鍋都點著啦。
“你咋能幹這個呢。”
羅峻熙抹把額上的汗珠子,熱的臉通紅,回頭對小麥笑:“我怎就不能幹這個。”
說完,指揮小麥去熬煮,別耽擱林家上門取豆腐。
而他自己是來到院子,先餵雞餵鴨,撿雞蛋放到筐裡,清理雞屎鴨屎,再劈木絆。
一隻手不好使,就用腳踢散落的木頭,用好手掄斧頭劈柴。
羅母頭昏腦漲從炕上爬起,推開後窗,入眼就看到她兒子和小麥在後院笑。
小麥胳膊挎筐,一看就是去摘早飯用的菜。手裡正舉個柿子,要放到她兒子手裡。
而她兒是滿臉的汗,扔下斧頭,接過柿子也不洗,只在衣裳蹭蹭就咬了一大口。
自個吃也就算啦,還把那咬的埋了吧汰的柿子直往小麥嘴邊遞。
人家小麥不吃,他還傻樂,恨不得給小麥拽過去強迫吃。
瞅那樣像是,最好摟住你一口我一口。
羅母:“……”
你倆乾脆笑出聲得了唄。
你倆過了一宿,是不是忘了咱家昨夜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