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還等於錢。
咱就是上山特意去打獵,繞著山頭連轉悠幾天,那野豬也不是想遇見就能遇見,那都要講個緣分。要是那麼好碰到,獵戶不都發家啦?
今兒能遇到,運氣簡直太好。
小夥子們仗著人多,看著那一頭就有三四百斤的野豬,心頭火熱。
哪怕獵一頭也行。
要說,不怕受傷嗎?
受傷是個什麼東西。
鐵打的漢子直愣愣,咱這些人管啥玩意兒沒有,就只有命。
見到肉,為了錢,習慣性的,咱就可以不要命。
專業打獵者楊滿山,此時更是大展身手。
一雙草鞋嗖嗖奔跑著,迎著豬,連續射出兩箭,箭箭射中,其中一箭還扎中豬眼。
那豬當即慘烈的叫喚,更是發了狠般,緊緊追趕羅峻熙。
羅峻熙是個聰慧的。
他看見不遠處的丈母孃和大姨子二姨子,腦子一激靈。
逃命的功夫,還知道大不了犧牲他一人,幸福千萬家,不能引著野豬向人多的地方衝撞。
羅峻熙一個急轉彎,從這條小路上跳了下去。
路下面坐落許多墳包,葬著附近幾個村的祖先。
羅峻熙身手那叫一個靈活,端著傷胳膊,穿著破長衫,左拐右拐,右拐左拐,避讓墳包。
他不知道,此時那頭被射中眼睛的黑野豬,已經被大姐夫一菜刀坎中,坎的血呼啦。六子騎到發瘋的野豬身上,正用斧頭狂剁豬頭。
他不知道,即使是身後緊緊尾隨他的那頭野豬,也已經被二姐夫楊滿山又是射中屁股又是射中豬腿的,明顯速度放慢。
再慢一會兒,大姐夫的堂哥們車板子就能給豬拍懵放倒。
羅峻熙啥也不清楚。
他頭也不回,就知隨風狂飆,心臟跑的那叫一個砰砰跳,渾身血液在燃燒。
大不了就這麼跑回鎮上吧。從哪來回哪去。
所以說,當那兩頭黑野豬被大夥團戰滅掉時,羅峻熙卻不見了。
跑沒影了。
風一樣的男子,那身影像小圓點似的,以極快的速度從大變小,就那麼消失在墳圈子裡。
左撇子和白玉蘭招手,想喊小女婿站住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