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德說完就去結賬。
白玉蘭:“……”感覺大姑爺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呢。
確實不一樣了。
朱興德以前挺摳的。
他就對他們姓朱的、他媳婦、他閨女甜水大方,對為他賣命的弟兄們講義氣。
剩下的,對別人,那就不成啦。
什麼老丈人,他姥姥家、他娘沒了剩下的那些親戚,那都不行。
但這回,朱興德站在帳臺前說的卻是:“一起算,我二妹夫那份藥錢也算清楚,我給。”
羅峻熙:“大姐夫,二姐夫那錢,我結清了。”
朱興德扭頭看向,自小就在十里八鄉出名的“神童妹夫”。
“你哪來的錢?”
真不是他瞧不起小妹夫。
也不是羅家窮。
在咱鄉下能供出讀書人,不算束脩費,一本書就要一二兩銀錢,那家境能是差的嗎?
是小妹夫那寡母娘,那才叫真厲害、真摳門。
朱興德心話兒:說句不好聽的,羅家那婆子要是屎橛子認錯了,都得當麻花兒撿起來嗦囉嗦囉。
所以說,別看小妹夫和他小姨子才成親沒多久,那他也知曉羅母為人。
會將小妹夫在唸書期間要吃的乾糧算計清清楚楚,就怕乾糧帶多給別人。
會將小妹夫用的筆墨紙硯大致算出來,紙張稍微用多一些,那羅婆子會進城賣雞蛋時去書院問問先生,側面打聽是不是最近做的學問多啊。
小妹夫學問做的好,要是文章得了三甲,書院給予獎勵,書院先生們都知曉發給羅峻熙,不如等羅母進城賣雞蛋時給羅母。
總之,小妹夫攤上那麼一位親孃,還沒被管傻、沒被氣的離家出走,也夠算他狠。
羅峻熙淡定回答大姐夫:“在書院讀書時,抽空去書肆抄書掙的,我娘不知道。”
抄完掙得銀錢,再去將親孃給準備的墨和紙張補上,數目對上,準保發現不了。
這次抄的多,共掙得二兩半銀錢。
羅峻熙用半兩給媳婦小麥買瓶擦臉油。就是這一摔,面油摔丟了。
剩下二兩,本打算讓小麥攢著,先定下個小目標,慢慢攢夠十兩銀錢,偷摸給老丈人一家送去。
小麥嫁他,他娘沒給聘禮銀錢,這事讓他心裡挺過不去的。
只是這一摔,二兩也沒了,給二姐夫交了藥錢。
沒事兒,他傷的是左胳膊,右胳膊仍能抄書掙錢,從頭再來。
朱興德聽完解釋,默了下,大手用力的拍拍小妹夫單薄的肩膀。
然後才轉身利索掏出七兩,將祖父的治病錢,以及之後祖父歸家也要喝的藥湯錢結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