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妹子,你們從杏林村來的?是我大閨女讓捎口信嗎?”
“艾瑪,還捎口信呢,是你大姑爺家出事啦。你大姑爺將人揍了,人家要賠五兩銀錢,嘖嘖,五兩啊,天老爺!當場給那朱家老爺子氣的摔大地裡,抬回去就說不出話,哈喇子流老長,看起來像是不認識人了。這親家之間,你快去看看吧。”
白玉蘭心裡一哆嗦。
她那不務正業的大女婿,二十啷噹歲,寧可各村子亂晃都不下田的東西,全仰仗朱家那位老爺子偏心眼才能吃飽飯不受凍。
這位老爺子要是倒下,還是被她大女婿氣的,大女婿那幾位早就惦記分家的堂哥,能容他?
她可憐的大閨女啊,完了,要跟著大女婿一起喝西北風了。
白玉蘭趿拉一腳泥才跑到地頭想細問問,惦記問清楚好去杏林村給大閨女仗腰,村西邊跑過來一位小夥子,見到她就揮手喊道:
“左嬸子,不好啦,你小女婿被野豬拱,你二女婿為救你小女婿,雙雙摔到咱挖的壕溝裡不省人事。”
聽完這話,別說白玉蘭,就是地裡正聽熱鬧的幾位婦女也發懵。
太慘,就會勾起別人的同情心。
幾位婦女熱心幫忙打聽,咋一回事?
心裡也直犯嘀咕:左家這是犯了什麼邪。
閨女愛往河裡掉,女婿愛往壕溝裡掉。
此時,白玉蘭心裡已經不是一哆嗦了,而是提到嗓子眼。
算天數,小女婿明明是趕考完歸家,怎會被野豬攆。
二女婿在山上住,又怎會遇見小女婿。
這可真是按下葫蘆起了瓢。
南面又來人。
看打扮和牽的騾子車還是外鄉人。
“誰是白玉蘭?將你娘領回去吧,我爹死了,俺們家不要她!”
白玉蘭僵著身子望向遠處。
她那位三嫁過的孃家媽,正拎著包袱微揚下巴四處張望。
忽然,平地一聲吼。
“岳母!”
左撇子拄拐,瞪著銅鈴大眼不可置信望著老岳母。
當年偷他家銀錢跑了的岳母,多年後居然敢上門。聽那話,還是被休回來的。
白玉蘭感覺天旋地轉,直挺挺倒在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