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這個詞可能有點貶義,但是每個處於社會基層的民眾其實都有化身刁民的潛質。
對於普密來說,這一千五百多萬加入鈦建委的普通民眾就是名副其實的刁民,但是他卻根本就沒有思考過自己平時一點都沒有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對這些擁有刁民潛質的的人根本就不屑於關注,在普密的價值觀中,這些人的存在只不過為了供養鈦國皇室的。
最多就是以前在鈦北一群人剛開始組織這些刁民的時候,普密才稍微關注一下,但顯然他個人的知識與閱歷不足以支撐他預見一群青壯年經過長期的工業生產這種紀律性很強的活動組織之後能爆發出什麼樣的能量。
就比如現在,鈦王宮中,普密坐在椅子上一臉激憤的聽著跪坐地上之後身體前傾的首相向他報告著鈦建委的動作,嘴裡還不停的喃喃自語。
“刁民!全都是一群不識大局刁民!
國家處於困難時期這群人一毛不拔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趁亂奪權?!”
首相也是一臉恍惚,鈦國各地物價亂飛,有些地方已經成了搶購潮,超市裡的物品不管是什麼都被搶購一空,越來越多的失業民眾聚集,眼看就要開始來一波大的了。
可這一切都被鈦建委在短短兩天之內就理順了。
剛失業的人又回到了原來的企業繼續上班,大批鈦建委基層工作人員攜帶著大批物資來到鈦國各個地方穩定了物價,再加上鈦建委直接向華爾街與普密開炮,讓民眾的怨氣有了具體的發洩目標。
一時間不止是普密,就連首相都感覺到自己現正坐在一座激將爆發的火山口上。
一直都自認為自己穩坐釣魚臺的普密現在終於坐不住了,因為他發現鷹醬好像也不怎麼靠的住,不知道是自己低估了鈦北那群人還是高估了華爾街。
都半個月了,泰銖還在那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到底崩不崩都沒一個準信。
想到這普密也不再矜持了,直接對著首相說道:“我希望能與陳滔滔談一談。”
“好的。”
十五分鐘之後。
普密面無表情的看著螢幕上的陳滔滔,說道:“將這個國家變成這樣之後,你們終於準備攤牌了嗎?”
陳滔滔直接說道:“你別亂說話,雖然你是鈦王,但亂說話的話我一樣可以告你誹謗!”
普密臉上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心裡已經怒急。
“你還知道我是鈦王!你們心裡根本就沒我這個鈦王?!
你們甚至都不願意跪下叫我一聲陛下!”
陳滔滔臉上露出了一個驚歎的表情:“我還真不知道我們這群人必須得向你下跪,難道就因為我們是鈦國公民,那是不是一隻狗坐在你的位子上鈦國公民也得對它行跪禮啊?”
普密瞬間變臉,臉上閃爍著怒火,他一直以來都感覺自己的威嚴被這群人不斷的踐踏著,現在已經到了可以隨意丟在地上踩兩腳的地步了。
這是暨越,這是大逆不道!
陳滔滔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到了這個時候普密在乎的居然還只是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只能說這個人已經飄的沒邊了。
其實雙方的矛盾一直都不是經濟上的矛盾,而是認知上的。
陳滔滔、博士一群人的勢力越來越大之後,讓普密感覺自己的威望受到了嚴重的挑戰,因為對方只是把自己這個鈦王當成一個普通人,而不是至高無上的九五至尊。
擁有這個觀念的鈦國人越來越多,到了現在鈦北所有人都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吉祥物了。
接地氣的話來說,就是普密不爽了,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不爽倒沒什麼,關鍵他是鈦王。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理念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子裡了,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是手握利器,殺心自起。
但是在客觀事實上他又拿陳滔滔一群人沒什麼辦法,暗殺、經濟打壓、操控輿論抹黑這些手段他都試過了,但每次都被對面給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這更是讓普密憋悶不已,本來小小的不爽已經被憋成了他的心病,只要這群人一天不死,他就一天活著不舒坦。
就像這次,貨幣都可以丟到一邊,直接放任泰銖崩潰,只要能藉此重創鈦北的這群刁民,在普密看來其他事都不是事。
不過這個時候普密卻又關心起國家大事了:“你們這麼做會讓鈦國在國際上非常被動的!”
陳滔滔直接反唇相譏:“都被別人打到家門口了,還在關心這個,你是不是想做黑宮的狗?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其實一直都想讓我們做你的狗,但是發現這有點困難,所以就迂迴一下曲線救國,先做米國的狗,然後藉助米國的力量讓我們成為你的狗,對吧?
我不得不感慨你的算盤打的還真好。”
“你!!!”
普密立刻暴怒了起來,顯然陳滔滔戳到他的痛點了,他是和黑宮秘密達成了一些協議,但在他看來這都是為了剷除鈦國內患所必須要做出的妥協,而陳滔滔則直接罵他為了一己之私寧願給人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