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何思安微微一笑,湊到黃承彥耳邊,壓低聲音道:“岳丈也是自家人,小婿便不於隱瞞,的確如此!
小婿的生意主要來自四處,西域都護府、交趾一代的貿易區、與甄家合作的酒肆、商鋪以及與蔡家合作的刊物!
其中西域都護府所佔股份多一些…”
“等等,何為股份?”
“股份就是分成的意思,目前西域都護府的每年收入大概佔小婿總收入的八成左右,單單去年一年大概…”
何思安在黃承彥耳邊說出一組數字,後者直接瞪大雙眼,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給何思安嚇得連忙上前攙扶,併為其揉順後背。
許久後,黃承彥方才緩過來,第一句話便是:“賢婿所言當真?!”
“當然了,岳父想啊,我大漢經過連年征戰,土地荒廢,百姓貧瘠,與其在這邊跟曹操、袁紹等人空耗,為何不將目光轉向更遠的地方?既然岳父已然來到益州定居,月英也即將成為我的夫人,那麼有些事便可說與岳父知曉…”
頓了頓,何思安繼續開口:“岳父覺得我益州地域如何?”
“…單論土地,益州之地便抵得上中原兗、徐、青、揚四州總和!”
“不瞞岳父,目前西域都護府已然不亞於益州!”
“什麼?!”
何思安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同炸雷般響徹在黃承彥腦中。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何思安顫聲說道:“賢婿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可是開疆拓土之功啊!”
似是想到什麼,黃承彥表情忽然變得鄭重:“賢婿…若尾大不掉該如何應對?”
“尾大不掉?”何思安勾起嘴角,反而提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岳父可知曉為何思安不希望我益州百姓跪拜與我?”
“願聞其詳…”
“人啊,跪啊跪的,骨氣也變跪沒了,一個帝王如果只靠著強行將自己百姓的脊樑壓彎來維持自己的地位,那麼這個王朝也便離滅亡不遠了…
而思安這些年所做的,也不過是讓百姓挺直腰桿,堂堂正正的做個真正的‘人’!面對壓迫之人敢於反抗,面對異族敢於主動戰鬥,僅此而已…”
黃承彥反覆咀嚼何思安話中含義,隱約有些明白,卻有如雲山霧罩般一時半刻看不通透,只好放在一邊,繼續詢問:“可是賢婿有如此曠世功績,為何不公之於眾?”
何思安搖搖頭,說道:“這便要從西域都護府的性質說起,一時半刻很難說清,總之,岳父只要把西域都護府當作是我大漢以及我們這一脈斂財的一種工具便可,正因如此,思安才不願將其公之於眾,嚴格來說,這個龐然大物並不屬於大漢,也不屬於某一個人,而是屬於一群有著共同利益之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