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所以登覺得,此為下策!”陳登答道。
“中策呢?”一旁的孫乾開口詢問。
“州牧對外公開宣告所謂衣帶詔乃子虛烏有之事,為表忠心,州牧大人願主動為朝廷討逆,前去剿滅揚州袁術!而袁術在揚州盤踞多年,可謂是兵強馬壯,絕非哪一方勢力可以剿滅,屆時州牧牽頭,再以獻帝之名號令周邊劉表、劉繇等人聯合出兵,曹操不費一兵一卒不但消滅了袁術,更是削弱了周邊諸侯的實力,想來也是其樂見其成的。而此策的弊端在於只能解燃眉之急,待到剿滅袁術之後,仍需面對接下來的狀況!”
眾人皆不發一語,思考陳登所言中策。隨後看向陳登,等待其繼續講吓去。
“當年朝廷大權卻由董卓把持,弘農王雖貴為一國之君,卻是魚遊淺灘,造化難施。”
看到眾人的目光,陳登微微一笑,轉而說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眾人聞言一愣,卻沒無人打斷,而是聽陳登繼續講述。
“漢室衰微乃是不爭之事實,即便沒了董卓,又會出來張卓、李卓!面對此無解之局面,弘農王委曲求全,為了破局甚至不惜與董卓最喜愛的孫女私通並珠胎暗結,最終其孫女哭求董卓,董卓無奈,只得放二人離去!
而後弘農王的情況大家也都知曉,隱忍不發,暗中集結勢力,取得漢中張魯的信任,依靠董白的關係得到董卓舊部的支援,為了奪取益州更是隻身涉險!經歷了數次九死一生的局面,才有了今日之聲勢!”
聽完陳登的講述,眾人沉思。
劉備最先反應過來,拱手說道:“元龍先生之意備以明瞭,有何建議,但說無妨!”
“我這上策,便是州牧仍需對外公開宣告所謂衣帶詔乃子虛烏有之事,實則為有心人破壞君臣感情之話語,為表清白…”
“不可!!”臺下眾人齊齊脫口而出,而劉備卻若有所思...
...
許昌司空府
“主公果然高明,若是那劉玄德識相的話,便會為司空分憂,主動提出剿滅袁術!當然,如果不識相的話,敦也不介意親自領兵,直接踏平徐州!”夏侯惇冷笑說道。
“嘉亦敬佩主公之魄力,劉備是否是中山靖王之後仍有待商榷,主公竟然直接曝出劉備乃是董承、王子服等人餘黨,如此一來雖然算是間接承認其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但也算直接將其放到風口浪尖之上!妙哉妙哉!”郭嘉在一旁附和道。
“不錯,操最大的對手,不過是袁紹與弘農王而已,袁紹吞併幽州,沒有四五年時間很難有餘力南征,只與弘農王,操倒是有些看不懂,與馬超結盟在情理之中,從起西域都護府這點操至今為止仍不理解,奉孝,你覺得弘農王此舉,到底是何用意?”曹操笑著看向郭嘉尋問道。
“恕嘉愚鈍,弘農王初得益州,南平孟達,的確需要四五年時間休養生息,而無論是慈幼司、學堂等,亦或是最近創立的出版司,雖然有收買人心之疑,但畢竟益州遠離中原,對我們影響並不大,反倒是馬超的涼州,倒是有不少百姓心嚮往之!
至於西域都護府,表面看似是做好安居一隅之地的準備,將重心向西偏移,然而…自那日淮水河畔分別之後,弘農王給人的感覺就如同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也許另有深意也未可知。”
還有些話郭嘉沒有說,畢竟自那日匪夷所思的在夢中接受到關於御龍四子的傳承之後,郭嘉便有種感覺,這個世界並不想自己以前看到的那般簡單!而關於何思安,郭嘉自是對其瞭解頗深,與其說現在的弘農王給人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倒不如說自從弘農王假死脫身後彷彿變了個人!
現在郭嘉最大的變化便是看問題的角度,若說以前一直是站在曹操的利益上,那麼現在的郭嘉更多的則是站在整個中原大地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而弘農王的一系列舉措看似無跡可尋,然而郭嘉卻看出了門道。
無非是兩個字‘秩序!’
而現如今中原最缺少的便是秩序!而且從何思安的種種行為中郭嘉不難看出對方有種急迫的心情,彷彿有種時不我待的感覺…
而且最令郭嘉感到不安的是,傳承中還提到重要一點,每逢大難將至之時,便會出現御龍四子,而這個‘大難’兩字,尤為刺耳。
無論是傳承,亦或是何思安最近異常的表現,郭嘉很容易便得到一項重要資訊,何思安也許跟自己的身份不同,但…站在中原百姓的立場上看,絕對是友非敵。
‘哎…我郭嘉,到底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