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弘農王殿下果然如同外界傳言那般喜好女色,可惜自己一心隱居,若將女兒再嫁與弘農王,弄不好會為貞姬招來無妄之災,況且…‘
想到此處,蔡邕不由得看向窗外,卻發現那個高大英武的身影消失無蹤,蔡邕不由得怒發噴張!向何思安告了聲罪,便匆匆向外行去。
何思安不明所以,也跟著走出屋子,耳邊卻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循聲望去,何思安發現蔡邕也正往琴聲傳來的方向小跑而去。
看著蔡邕那顫顫巍巍的腳步,何思安生怕對方一個不慎再摔出個好歹,便緊走幾步扶住蔡邕一同行去。
此時的蔡邕關注點全在前方的院子,也沒有理會一旁的何思安。
很快,二人拐過一處轉角,看到前方的場景後,何思安表情古怪,蔡邕氣的渾身顫抖!
只見此時的院內,一長相溫婉的女子,一襲白裙正端坐房簷下拂琴,想來這女子便是傳說中的蔡文姬,而女子對面,一高大身影手持佩劍,隨著蔡文姬的琴聲舞動,一柄寶劍上下翻飛,時而疾如閃電,時而緩如涓涓細流甚為俊逸!
“文姬!”
“溫侯!”
何思安與蔡邕忍不住同時脫口而出,全場頓時安靜的落塵可聞,四個八目相對,場面顯得無比尷尬!
一刻鐘後
“既然溫侯與令愛兩情相悅,蔡卿又何苦做那惡人?”何思安開口勸慰道。
“殿下,倒並非我蔡邕不近人情,只是既然老朽已然決定隱居,便不宜過多摻和進世俗之事上,溫侯畢竟當世第一猛將,一旦小女嫁與溫侯,難免會為世人所知曉,屆時恐為么女貞姬一家招來殺身之禍!”蔡邕無奈說道,當然,這只是表面說辭。
蔡邕身為當世文壇大家,自然知曉人言可畏的道理,自己便是因為與董卓過往甚密,才導致早早被排擠出政壇,而呂布雖然在民間頗為受人推從,然而在事林文人口中卻是三姓家奴,背主求榮之輩,自己已然半截身子埋入土中倒也無礙,但如何能讓女兒揹負如此罵名?
何思安也是聰明人,略一沉吟便清楚了蔡邕的糾結所在,於是開口詢問:“思安倒是覺得此不失為一段佳話。太師的真實情況,思安最為清楚,對他為思安所做的一切也甚為感激,若他日思安有幸能一統中原,定然會為他老人家正名!”
何思安頓了頓,見蔡邕表情動容,繼續開口道:“也不瞞蔡卿,溫侯自從手刃李傕之後,便已然決定隱退,是思安強行挽留,這才做了這慈幼司的司長一職,不過慈幼司並非朝堂之內的部門,更多的則是屬於民間,可以說溫侯等人已然淡出朝堂,所以蔡卿大可不必擔心,而且…蔡卿難道忘了出版司以及月旦評了麼。”
當晚,眾人免不得又是一場酩酊大醉,原本何思安還想見一見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呂玲綺,但畢竟蔡琰陪伴左右,何思安也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人家姑娘還小,來日方長!另外何思安還欲邀請蔡邕一同返回成都,卻被對方以不想再見故人為由婉言謝絕…
也許與這群無家可歸的老人與孩子們呆在一起,對於這群沙場老兵以及厭倦朝堂的老人來說都是最好的歸宿吧…
翌日,何思安告別呂布等人,啟程前往武都,闊別一年有餘,再次回到武都,何思安感慨頗多,由於西域都護府的建立,武都的許多關於異族的生意都已然移到了金城郡,此時的武都沒有了前幾年的那種繁華,更多的則是起到中轉的作用!
而此時的楊昂彷彿也褪去了當年的那股傲氣,變得沉穩許多。
“稟殿下,由於殿下來到武都後大力開墾荒地,武都每年的收成都在提高,屬下問過經驗豐富的農人,今年雖然乾旱少雨,但自己自足應不成問題。”
“不錯,收上來的糧食先不要動,暫時存在武都糧庫之中,以備不時之需,另外涼州三郡中武都郡最靠近漢中,來年也許會將漢中等地的多餘糧草、以及食鹽等囤積在武都,以便與西域都護府中的各族方便往來交易。子瑜(楊昂的字)務必提前早做準備!”
楊昂點頭成是,兩人邊走邊說,很快便來到了何府。
‘當年若不是豔燕恰巧在府中留宿,後果將不堪設想…’
似是有所感應,何府大門緩緩開啟,妞妞在一眾丫鬟的陪同下向何思安深施一禮,將何思安迎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