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永昌(閻象的字)相交莫逆,便有一說一!主公一月後便欲登基,永昌有何看法?”
“還能有何看法?當時主公提出此事之時,象便引當年周文王雖擁有三分之二的天下還向殷稱臣的故事進行勸諫。然而主公卻似中邪般一心想要當皇帝,象…有能有何辦法?”閻象一臉無奈的說。
“永昌所言‘中邪’二字…渙深有感觸!”
聞言,閻象騰的一下站起,一臉錯愕的看向對面的袁渙,見對方表情鄭重,不似玩笑,閻象眼神閃動,隨後緩緩坐下小聲說道:“莫非曜卿有所懷疑?”
袁渙點點頭,左右四顧發現周圍的確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開口。
“實不相瞞,主公當日說南華老仙我等皆未親眼所見,只當是主公一心想當皇帝,擅自編纂出的人物,然而數日後,渙去尋主公稟告今年各地稅收之時,卻無意中看見主公在其後花園內對著空氣說話,當時渙只當是主公飲酒過量,醉話而已,然而…”
袁渙深吸口氣,似是想壓住心中恐懼,幾個呼吸後,繼續開口:“然而當渙來到主公近前,發現主公雖面露微笑,卻似沒有見到渙般仍在那裡自言自語,正在渙不知所措之際,卻愕然發現主公臉上似有一雙手,手掌遮蔽住主公雙眼,大拇指則緊緊按住主公雙耳!
渙當時害怕極了,後退幾步,不小心碰掉桌上杯盞,方才回過神來,再抬頭時卻發現主公一切正常,臉上根本沒有什麼手掌,而此時主公也開口詢問我所來何事,似乎之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聞言,閻象也表情凝重,既然袁渙來找自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果不其然,只聽袁渙繼續開口:“原本渙只當是自己的錯覺,並未放在心中,然而前些時日與那許家兄弟談論起大公子(袁紹)所擬的討逆檄文時,那許家兄弟無意中說起當年我大漢朝的一則秘辛,聽完後渙…脊背生寒!”
“討逆檄文…秘辛…中邪?”閻象原本便是袁術手下著名謀士之一,略一思量便將此事串聯起來,一個詞在閻象腦中閃過,不由得脫口而出:“巫蠱之禍?!”
說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的袁渙,顫抖問道:“曜卿可有證據?”
袁渙謹慎的點點頭繼續開口:“與許家兄弟分別後,渙便暗中蒐羅關於巫蠱之禍的相關資料,果然如同許家兄弟所言,書中所言當年武帝所中巫蠱之症狀竟與主公一般無二!”
閻象深吸口氣,之前很多無法相通之事豁然貫通,喃喃自語道:“是了,即便主公剛愎自用,但大是大非上主公還是分的清輕重的,曜卿,快快隨我進宮!”
說著,閻象拉起袁渙便欲進宮面見袁術,然而袁渙卻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曜卿這是何意?”閻象皺眉問道。
“哎,你我相識許久,渙深知,永昌謀略遠在渙之上…”袁渙沒有說完,而是定定的看著閻象。
“…願聞其詳!”閻象也冷靜下來,從新回到座位之上。
“首先,這事情從始至終便透著古怪,若是真的如同大公子所言,公孫瓚乃當年公孫賀之後人,那麼完全沒必要對主公下手,直接對大公子施展巫蠱之術豈不更好?何必捨近求遠?
另外,渙沒有不敬之意,但…說句不中聽的,咱們主公何德何能,配得上公孫一脈用當年施展在武帝身上的招數對付咱家主公?”
自家人知自家事,兩人深知袁術的品行,也是一言難盡…
這時閻象也冷靜下來接著說道:“如此說來的確不能貿然前去,若當真主公中了巫蠱之術,那麼身邊必有奸細!”
“不錯,首先可以排出你我二人,紀靈將軍對主公忠心耿耿,也可以排出,劉勳、張勳、橋蕤(qiáoruí)…”
未等袁渙說完,院外便想起腳步聲,兩人看向門口之處,之間閻府管家正匆匆忙忙跑來,閻象皺眉不悅說道:“我與曜卿有要事相談,不是說不要打擾我們麼?”
管家顧不上自家老爺的責備,小跑幾步來到近前,在閻象身邊耳語幾句。
“什麼?楊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