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何思安發散的思緒,其餘人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臉震驚的看向賈詡。
看到何思安的表情鎮定,賈詡心中也微感驚訝,畢竟少年心性,能夠喜怒不形於色的很少。
賈詡不急不徐的繼續說道:“說道益州,就不得不提到現任益州州牧,劉焉劉君郎,不同於曹操袁紹等人,此人為漢室宗親,與曹操等人天然敵對,且近些年疾病纏身,眼看命不久矣,其子劉璋,生性天真,並不適合於亂世。以劉焉的智謀,自然知曉待到他日駕鶴西去,益州只有被他人吞併一條路,且以劉璋漢室宗親的身份,要麼被有心人利用,要麼就會被…”
賈詡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餘人都明瞭他言外之意。
賈詡繼續說道:“主公的出現,對於劉焉來說,可以說是救命稻草一樣關鍵,而對於益州氏族來說,與其追隨一個註定沒有好下場的劉璋,為何不支援已有漢中,且得到涼州支援的主公呢?依詡看來,只差一個契機而已。屆時主公坐擁涼州、巴蜀,進可兵出隴右聯合河北袁紹夾擊曹操,退也可與荊州劉表,江東劉繇等漢室宗親聯合,與中原最後的勝利者成勢均力敵之勢。”
眾人紛紛沉思,徐庶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這裡還有一個問題……”眼神看向對面的張衡兄弟,欲言又止。
何思安首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的起身來到徐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元直所憂慮的是主弱臣強吧。”
對面的張衡二人也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他們倒不是記恨徐庶,甚至為何思安身邊有這樣知無不言的人物而感到很欣慰。二人起身來到眾人身邊,張衡說道:“先不說我與主公有翁婿之誼,元直可知曉我漢中張家的由來?”
徐庶搖了搖頭,說道:“張將軍說的,難道是那位道尊大人?”
張衡鄭重的說道:“實不相瞞,吾乃漢留侯張良第九世後人,我張家自先祖起,便有輔佐漢室之祖訓,且我祖父張道陵在我年幼時便託夢於我,他老人家早已料到漢室會有此光景,便在夢中提前佈置了這一切,無論漢中,亦或者是我黑山一脈,真實的身份皆為主公之家臣。我們目的只有一個,便是輔佐主公他日從震漢室,我張家便可追隨祖父,專心傳道。僅此而已。”
徐庶大為動容,點了點頭,看向賈詡說道:“文和先生,那益州……”
賈詡微笑著點頭,說到:“元直果然思維敏捷,益州易取,卻難穩固,為避免元直所慮,我們所需做的是……”
“移民!”徐庶與賈詡異口同聲的說到。徐庶先是一喜,隨即皺眉問道:“文和先生的意思是……移黑山之民入巴蜀之地?可這樣大規模的人口調動,很難躲得過各方勢力的耳目啊。”
賈詡也是一改之前的成竹在胸,表情鄭重的說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但……卻是必須做的事情,首先,黑山軍被世人看作黃巾餘孽,加上此前袁紹在河北境內宣揚的所謂張角餘孽的事情,繼續留在河北,難免被群起而攻之,故,必須離開!
此外,此事若成,於公,益州乃天府之地,沃土千里,可以給這幾十萬軍民一個穩固的生存空間,於私,非但解決了益州的地方勢力做大的隱憂,而且只要我們宣傳得當,主公的仁義之名便可傳揚出去,待到中原戰亂之時,我們便可藉此廣納人口,以拉低與中原的實力差距。至於如何瞞天過海,詡暫時只能想到趁著涼州李傕之亂,以難民或太師殘部的名義進入漢中。
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此計成功與否,在於黑山須有一支軍隊留守斷後,給人以假象認為黑山軍還在原地,這支軍隊支撐的越久,我們的移民計劃才會進行的越順利,這便需要從長計議。”
眾人又商議片刻後,便行出茅屋。
十日後
“殿下,承蒙收留,但義父之仇,不能不報。我幾人現在傷已然恢復七八,這就準備出發整頓舊部,與李賊決一死戰。”
何思安再三挽留,但架不住呂布等人去意已決,最終還是定於明日一早便啟程返回渭陽與李儒、高順等人會合。
很快,何思安也返回了自己的住處,剛要進屋,卻被一老者叫住,何思安定睛一看,正是童淵,童淵欲言又止。何思安笑著說道:“先生有何事但說無妨!”
童淵老臉一紅,無奈說道:“老夫還有一弟子為人剛直不阿,武功箭術都極為出眾,老夫甚為喜愛,此人目前正效力於劉焉帳下,只是由於出身寒門,並不受重用,大人可否…”
何思安聞言一驚,內心中一個名字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