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恢復的是鍾晚的視力。
眼前忽然有了畫面,讓她覺得很不適應。
有那麼一瞬間,鍾晚有一種頭暈目眩想吐的感覺。
她皺緊了眉頭竭力忍耐,但還是噴了一口血出來。
是一口汙血。
這口血一吐,呼吸瞬間通暢。
鍾晚微微氣喘,剛剛她就像是一直被一塊石頭壓緊了胸口,如今這塊石頭終是掉了。
耳邊的慘叫聲,呼喊聲不停,鍾晚仰頭看去。
眼前那一幕,簡直如同在看科幻片似的,嚇得鍾晚頓時瞪大了眼。
她上方飄著不少的遊魂,而在遊魂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頭。
那頭就像是白麵捏出來似的,沒有五官,只有一張大嘴。
在那頭的兩旁,還有無數隻手,此刻正在不停的伸長了手,抓著那些遊魂往那人頭的嘴裡塞去。
那些遊魂明明只是魂魄,按道理說只是一道氣而已。
可當他們被手塞進巨口中之後,竟然被那嘴裡的牙齒,咬的嘣嚓嘣嚓響,就像是在啃脆骨一樣。
吃咬的聲音,在整個天坑裡無限迴盪著。
鍾晚躺在最底部,只能看到她上方的遊魂被那些手一個一個抓走。
也有不少遊魂在反抗著,甚至還有的遊魂有些修為,能跟那手過上幾招。
幾隻遊魂合力,將那手掰斷。
可那手在斷裂之後,從每一個手指上竟然又長出五隻手來。
再掰,再長。
原本的一隻手,生出了無數的手,數量是遊魂的幾倍。
那幾只遊魂壓根不是對手。
甚至因為他們反抗過那怪手,怪手竟然把一隻遊魂抓起來,將遊魂的身體硬生生的扯成兩半,然後再送入怪物的嘴裡。
鍾晚看明白了,這個天坑,是一個陣法。
天坑裡的這些遊魂,就是用來餵養什麼東西的。
頂部的那個巨口,並不是真正吃到遊魂的人。
真正那人,或許就在外面,也或許,在更遠的地方。
鍾晚這會兒已經非常肯定,城裡忽然多出的那些枉死鬼,跟這個設定陣法的是同一個人。
可是她知道了也沒用,她現在別說去教訓那人,她連自己都難逃厄運。
鍾晚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她摸了摸心口。
好訊息是,身體恢復了不少,可壞訊息就是,她的鬼氣所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