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鍾晚想的一樣,小魚死了。
而且死的,還挺悽慘。
小魚的後腦勺上有很大一個血窟窿,似乎被人用利器狠狠砸過,把她的頭骨都砸穿了,頭內的腦漿都流乾淨了,小魚才在劇痛中死去。
小魚已死,自然是能看到鍾晚身上的陽差獨有的金光。
不等鍾晚開口,她就淚眼婆娑的跟鍾晚比劃著。
看著她上下揮舞的手,鍾晚想到了昨晚廚房內的那群新鬼。
鍾晚走上前,抬手放在小魚的嘴唇上,輕輕掰開。
果然,小魚的嘴也被淨水塗抹,導致她連死後,都無法開口。
這種招數毒得很,因為這樣,小魚就算到了閻羅王跟前,也沒法訴說自己的冤屈,只能將這筆血債打碎了咽入肚中,永生永世都無法說出。
鍾晚看後,收回手問她:“你的屍體在哪?”
小魚閉了閉眼,抬手指了指屋內的木床。
鍾晚看了她一眼,走到床邊,伸手把床上微拱的被子掀開,隨後搖頭:“沒有。”
想來也是,杜修傑剛在這床上睡過,床上怎麼可能會有屍體,要說屍體是在衣櫃裡還有可能。
小魚見鍾晚沒有領會她的意思,瘋狂搖頭,跑到床邊做了一個掀的姿勢。
看她這個動作,鍾晚頓時心裡一驚。
她的目光慢慢的往床下移動,該不會,小魚的屍體在床底吧。
鍾晚走到床邊,把擋住視線的頭髮握在手中,然後她貼著地面趴下,往那床底看去。
這一眼,哪怕鍾晚見得再多,也仍是嚇了一跳。
只見小魚的屍體不是被放置床底,而是整個人呈“大”字形,被人用釘子,將她的四肢全部釘在了床板上。
她面朝地面,和睡在床上的杜修傑背靠著背。
鍾晚忍不住想著,杜修傑要是知道了,沒準會被這事嚇瘋。
鍾晚站起身來,去床頭櫃上抽了一張紙巾出來,然後她再次趴在地上,伸長了手,用紙巾去擦拭小魚屍體上的淨水。
田國強心思極其狠毒,整張紙巾都已溼透,鍾晚才聽到身後的小魚說了一聲:“夠了。”
鍾晚重新站起身來,將那沾滿淨水的紙巾扔到垃圾桶裡,小魚似乎很懼怕那淨水,猛地往旁退了一步。
鍾晚看她,問道:“田國強殺了你?”
小魚猛地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
鍾晚在床上坐了下來,玩味的看著她:“我怎麼知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一個普通人,是怎麼知道樓下那人是田國強不是田國富的?”
小魚似乎反應過來了,神色有些懊惱,但她仍在狡辯:“田國強殺了我有什麼問題嗎,我又沒說樓下那人是田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