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愣了一下,她就不信了,自己看不到這女子的樣貌。
這一次,她乾脆站起身來,大步跨到那女子身前想要一探究竟。
但不等鍾晚看清楚,場景再次平移,鍾晚又出現在女子的斜後方。
隨後鍾晚試了好幾次,都是這個結果,她無論怎麼做,都看不見那女子的正臉。
鍾晚放棄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著反正看不到,還不如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更奇怪地事發生了,鍾晚壓根聽不見紅衣女子的聲音,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的手裡很是激動的在比劃著什麼。
隨後,閻羅王威嚴的聲音從那上方傳了下來。
他說:“不可,那女人留在你身邊遲早會害了你。”
女人?哪個女人?
鍾晚再次看向紅衣女子,她發現,自己仍舊聽不到紅衣女子的聲音。
紅衣女子答了幾句話後,閻羅王的聲音再次從上方傳來。
似乎這紅衣女子剛才的話語中,有對閻羅王的忤逆之意,只聽閻羅王冷哼了一聲道:“行啊,那本王與你打賭,從此刻起,本王命你為地府白無常統領,那女人便做你手下的領隊,我們且看看,你對她的救命恩情,在她的眼裡值幾錢?”
鍾晚震驚了,眼前的那紅衣女子,居然是地府的白無常?
難道她是白若雪?
不,應該不是,兩人從身形來看又不盡相同。
鍾晚怔怔地看著她,想著這一幕究竟是現在發生的事,還是曾經發生的事?
為什麼那座玉石觀音要讓她看到這一幕?
難道這個女子,才是衛君南嘴裡說的,柳常青愛慕的那個白無常?
鍾晚腦中頓時被大大小小的問題充斥,她的思緒頓時混亂。
雖然她不停的給自己心理暗示,也許這眼前的一幕對她很重要,她現在一定不要慌,一定要快點冷靜下來,可很難,對於鍾晚來說,她的心中實在有太多疑問了,更何況這件事還涉及到關係到柳常青。
俗話說關心則亂,鍾晚此時此刻,心和大腦全然亂了。
這時,斜前方的紅衣女子,向著閻羅王磕頭一拜後站起身,隨後緩緩地向著鍾晚轉過身來。
紅衣女子的樣貌一點點的出現在鍾晚眼前,鍾晚不禁瞪大了眼,全身緊繃的命自己的眼皮不許落下,她就怕自己錯過了那一秒鐘,就錯過了一條最關鍵的資訊。
當紅衣女子的完全正對鍾晚,鍾晚頓時呼吸一滯。
這個女人,居然沒有臉!
就像一張白麵皮貼在臉上似的,沒有五官,只有一張平整光滑的白臉,像是被最鋒利的機器打磨過的一樣。
強烈的落差感把鍾晚氣得吐血,她猛捶了一拳冰涼的地面。
鍾晚恨恨的盯著反光的地面。
忽然,她在反射的地面上,看到了紅衣女子手裡拿著的一面銅鏡!
那銅鏡外面用一張粉紅色的柔紗包裹,讓鍾晚覺得十分眼熟,她像是在哪裡看見過一樣。
漸漸的,鏡中反射出來的光越來越強,直射鍾晚眼簾,她眼裡除了一片白,什麼都沒有了。
鍾晚抬手一擋,當她再將手放下的時候,眼前的那道白光,卻變成了一道太陽的光芒。
她茫然地放下手,只見自己正在房間跪著,面朝著那窗簾大開的窗戶。
她回到山莊的房間裡了。
外面太陽高掛,天已大亮。
玉刻睜眼觀音,閻王殿,還有那紅衣女子,似乎離她異常遙遠,不像是剛才所發生的事。
鍾晚跪在地上,怔愣的看著窗外的太陽,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手裡的法器忽然響了,耳旁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鍾晚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打電話,有人在踹門。
砰的一聲,鍾晚身後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陳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