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在這邊心亂如麻,柳常青卻像忽然冷靜下來。
他鎮定如常,同莫塵說道:“看在你剛才是獸性所驅,不是有意傷她的份上,爺暫且留你一命。”
莫塵嘴邊的笑容一僵。
柳常青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戳中了他心底的痛處。
莫塵臉上的笑容緩緩褪去,他看著柳常青問道:“你怎麼知道?”
柳常青站起身來:“我自然知道,你叫莫塵,你爹是狐妖,你娘是女冠,當年要不是我將你爹抓回道觀,他哪有機會認識你娘,若他不認識你娘,就更不會有你的存在。至於咬死你孃的那頭虎妖……”
莫塵猛地抬頭看向柳常青,他的眼裡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那虎妖本就該死,我爸他沒有濫殺無辜!”
柳常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並非說他濫殺無辜,我想告訴你的是,那虎妖沒死。”
“沒死?!怎麼可能呢!我爸為了殺她,可是跟她同歸於盡了的!”莫塵神情激動。
柳常青無所謂道:“信與不信,在你。”
“她沒死……她沒死,那我爸媽不就白死了……”莫塵失魂落魄,靠在牆上自言自語。
柳常青看了他一眼,返身回到鍾晚身邊。
他拎起鍾晚受傷的手腕檢視一番,問道:“痛嗎?”
鍾晚怔怔地看著他:“痛。”
柳常青眉頭一皺:“忍忍,我給你療傷。”
鍾晚憋著嘴難過道:“忍不了,我心痛。”
柳常青正在施法,忽然聽到這話,他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鍾晚。
鍾晚委屈巴巴的,兩眼通紅,扭頭看向一邊,反正,就是不同柳常青對視。
“你腦子進水了?”柳常青笑罵道。
鍾晚不想搭理他,冷著臉,任他罵。
鍾晚手腕上的傷不多,只是比較深,柳常青很快就把她的傷口治好。
隨後他取下脖頸上的骨哨,重新給鍾晚戴上。
鍾晚心頭還彆扭著,哪願意收這玩意兒。
她扭來扭去,一點都不配合。
柳常青霸道慣了,要是鍾晚是個男人,他怕是現在就一腳踹過去了。
只不過,他應對的是鍾晚,還算耐著性子。
他見鍾晚不配合,乾脆手一伸,壓著她的後腦勺就親了上去。
趁著鍾晚愣神之間,他另一隻手將脖頸上的骨哨拎起,從兩人頭頂越過,然後戴在了鍾晚的脖頸上。
等柳常青松開鍾晚後,骨哨早已歸位,鍾晚看著胸前的骨哨,氣得半死。
“差不多就行了。”柳常青說,“別人說的話你倒是眼巴巴的信,爺說的話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剛才說的都是假的?”鍾晚的心情瞬間好轉。
她看著柳常青,期盼他給她一個答覆。
但柳常青卻忽然閉了嘴,什麼都不肯說了。
鍾晚圍著他不停的撒嬌,要他今天一定要說個明白。
柳常青一臉溫柔又無奈,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忽然臉色鉅變,猛地扭頭看向窗外。
與此同時,原本坐在地上深受打擊的莫塵,也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踉踉蹌蹌的去到窗邊,趴在全景落地窗上,墊著腳尖,努力往下頭張望著。
“怎麼了?”兩個人的神情都是這樣,鍾晚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三具殭屍已經全部除掉,還有什麼比殭屍更恐怖的東西,能讓柳常青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