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月端來一杯早就備好的溫水,給鍾晚喂下。
鍾晚已經不想再喝水了,剛才在池子裡她喝得夠多了。
但是溫水潤喉,她才能發出聲來。
兩杯溫水喝下後,鍾晚強撐著問道:“誰救了我?”
雖然聲音仍舊不好聽,但勉強能說話了。
胡剛用手指了指自己:“這裡除了我,還有哪個能救你?”
想來也是,鍾晚望了一眼他粗壯的手臂,其餘的都是女生,只有他有這個力氣把自己和一個死人從水裡拖出來。
鍾晚眼珠子轉了轉,屋裡沒見到顧漠和御皓景,其餘幾個都在。
鍾柔和文月月在照顧她,毛小蘭坐在遠處的木椅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胡剛正坐在她身旁安慰她。
鍾晚看著毛小蘭小聲說道:“我在水底見到顧漠了。”
鍾柔似乎也顧及毛小蘭的心情,壓低了嗓音說道:“他死了,溺死的。胡剛把你倆撈上來的時候,顧漠的屍體可嚇人了。”
文月月臉色慘白的說道:“我們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看見顧漠的手還抓著你的手腕,我和鍾柔當時就被嚇哭了,不止我們,毛小蘭也哭了,她哭得最傷心,只有她敢去抱著顧漠的屍體,把他跟你分開。”
鍾晚低頭看了一眼被顧漠抓過的手腕,一圈黑色的手印。
她伸手摸了摸那黑色印跡,光滑平整,像是她天生自帶的一樣。
鍾晚嘆了口氣:“怎麼就死了呢,我記得昨晚他還跟小蘭吵架來著。”
文月月點頭:“可不是嗎,昨晚他一個人先走了,沒準是當時天黑,他走得時候沒看路,腳下一滑摔到池子裡了,那池子又那麼深,當時我們都在那邊喝酒,也就沒人發現他。”
“沒人發現?”鍾晚覺得奇怪,“這酒店的服務員不是挺多的嗎?”
胡剛坐在一旁開導毛小蘭,忽然聽到這話,他扭頭說道:“你這麼一說,是有些奇怪,好像從今早開始,就沒看到工作人員了。”
鍾晚問文月月:“你不是去前臺拿藥嗎?”
文月月搖頭:“前臺沒人,那些設施裝置卻都開著,就像……就像是……”
毛小蘭兩眼無神的盯著地面說:“像是我們在服務區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燈都亮著,設施裝置也都開著,就是看不見人。”
毛小蘭剛哭過,她的情緒低落嗓音低迷,再加上她說的內容,聽著讓人心頭髮毛,就像是在聽鬼故事似的。
所有人都一下沉默下來。
鍾晚目光掃過屋中幾人,來時七個人,現在只有五個人。
“御皓景呢,他醒了沒有?”鍾晚問道。
這裡是他家開的酒店,路線也是他安排的,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也只有御皓景最清楚。
胡剛搖頭:“他在隔壁屋睡著,怎麼都叫不醒。”
鍾晚皺了眉頭:“死了?”
鍾柔擔憂地說道:“沒死,還有口氣,只是怎麼都叫不醒,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那個東西來了?”
鍾柔意有所指,只有鍾晚明白她的意思。
毛小蘭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怒道:“什麼時候了!你倆還打啞謎,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