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替她把眼淚擦乾淨。
“沒事的,姐姐在。”
鍾晚只說了這樣一句,她知道鍾柔聽得見,這樣一句就夠了。
鍾柔的眼淚漸漸止住,多餘的一些被鍾晚擦去。
鍾晚主動牽起了鍾柔的手,隨著那些紙人的引路,往面前詭異的宅子裡走。
眼看著兩人離那鬼宅越來越近,鍾柔的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她握著鍾晚的手,也在不停的抽搐著。
鍾晚只能緊緊的拽著她,幫著她一步步上了臺階。
身側與身後,跟著無數的紙人,他們或穿著古代侍女的裝扮,或穿著家丁的裝扮,那些紙人排成長長的隊伍,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面前,也是無數的紙人,他們規規矩矩的站在路的兩側,像迎賓似的,成為了鍾晚他們的指路標。
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往宅院走。
別的路,都被紙人堵得死死的。
如果說鍾晚在宅院外的時候,她心頭還是害怕的,不過在進了宅院裡頭,她莫名的靜了下來。
鍾晚看了鍾柔一眼,無論如何,至少得想辦法把鍾柔送出去。
前廳燈火通明,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那裡。
他現在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相貌,與剛才那令人作嘔的外貌不同。
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著長長的紅綢,靜靜的等待著。
同他那無神的眼睛對視,鍾晚心內發涼,她不自覺地握緊了胸前的骨哨,一遍又一遍的默喊著柳常青的名字。
鍾晚繼續往前走,忽然從身側的紙人堆裡,衝出一個紙人來,他停在鍾晚身前,兩手一摟,把鍾柔和鍾晚一左一右的抱了起來,然後猛地往宅外衝去。
四周的紙人見狀,紛紛往路中合攏,想要阻攔抱著鍾晚的紙人。
他們不停的伸手想要將這紙人抓住,紙人的身上被抓出一條條痕跡,但儘管這樣,他仍舊悶頭往外衝,直到把鍾晚鐘柔帶出宅院後,他才停了下來。
鍾晚看他,認出這紙人是當初跟在柳常青身邊的那個。
她激動問道:“柳常青呢!”
紙人扭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下一秒,宅內蜂擁出無數紙人,他們將鍾晚三人團團圍住,他們的臉上不再帶笑,全部變成了哭喪的臉。
那些紙人惡狠狠地盯著鍾晚他們,嘴裡一張一合像在哭喪,頓時四周哭聲漫天,像有無數喊冤的人在哭嚎著。
這哭聲,讓鍾晚忍不住抱住雙耳。
另一邊鍾柔無法動彈,她只能被迫聽著這些鬼哭狼嚎,鍾柔痛苦的尖叫著,但她卻動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失聲痛哭。
哭聲太過淒涼,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悲傷。
鍾晚見狀,她一咬牙,伸出手去捂住鍾柔的耳朵,解了她的苦難。
哪知她的手剛捂住鍾柔的耳朵,自己眼前的景象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