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失了主意,拉著鍾晚又問了一遍怎麼辦。
鍾晚哪裡知道怎麼辦。
戲臺子下頭圍了這麼多怪物,她又不敢過去,可如果不過去,萬一臺子上的那個真是丁莎,那她跑了,不就是把丁莎一個人扔在這了?
鍾晚張月這邊焦頭爛額,丁莎那邊扯著嗓子開始唱了。
咿咿呀呀的鐘晚聽不懂,聽著不像是電視上聽過的戲曲,但丁莎穿的那套衣服,又像是那麼一回事。
“是丁莎,我們得想辦法救她。”張月突然說道。
鍾晚疑惑的嗯了一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張月說:“丁莎她跟我說過,她畢業了就想回村去唱儺戲。”
“儺戲?”
張月點頭:“我也不是很懂,聽丁莎說,就是回鄉下唱給老祖宗聽的那種。”
“唱給老祖宗?那不就是唱給鬼聽的嗎?”想不到,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丁莎,居然會想從事這門行業。
張月看著臺子上的丁莎說道:“丁莎最喜歡她奶奶,她奶奶生前的時候喜歡聽戲,後來過世了,丁莎就想唱戲給她奶奶聽,只不過丁莎家裡比較拮据,她爸媽希望她好好讀書賺大錢,不允許她回鄉下去幹這行。”
鍾晚說:“經濟上不提,唱儺戲這種,肯定要經常同陰間打交道。”
張月贊同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嗎,丁莎也是這樣說的,她說唱儺戲的都是精壯的男人,女人本來陰氣就重,可能會被鬼跟上。不過,她為了她奶奶,也就不怕這些,她覺得她奶奶會保佑她的。”
鍾晚看了張月一眼:“那她可真是想多了,一般的鬼魂只要去了地府,哪能那麼輕易的就上來?留在凡間的都是些孤魂野鬼,她要是以後真去幹了這行,有些苦頭夠她受的。”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著,那邊丁莎水袖一甩,音調一轉,結束了。
鍾晚忽然說道:“我想到個辦法救丁莎。”
“什麼辦法?”
“我們也去聽戲。”
張月頓時炸了:“你瘋了?”
鍾晚說:“你好好想想,在你家裡的時候,是不是隻要我們不逃,那些怪物就不會動手。”
張月眉頭皺著:“你想說什麼?”
鍾晚說:“我的意思是,丁莎身前的那些怪物他們看似是聽戲,其實是守著丁莎不讓她跑,如果丁莎跟你一樣,失了意識,我們就必須把她喚醒然後再帶她跑。”
張月問:“你具體想怎麼做?”
鍾晚說:“我剛剛觀察了一會兒,丁莎每唱完一段就會到後臺休息,趁著她休息的時候我們就去找她,然後我們再跑。”
張月懷疑問道:“跑哪去?”
這問題,可真是把鍾晚給問懵了。
跑哪去?
想了想,鍾晚結結巴巴的答道:“總之……總之先跟丁莎見面了再說吧,當時我來找你的時候,也沒想好跑哪去。”
“好……好吧。”
鍾晚猶猶豫豫,張月也是心中沒底,但即便這樣,她們也不可能把丁莎丟在這裡,只有硬著頭皮去了。
商量好後,兩人挪著腳,一點點的往丁莎那邊靠近。
忽然,眼前的景象發生轉變,除了戲臺子和下頭聽戲的人沒變,背後的荒草地變成了街景,就像古時候的矮牆,以戲臺為中點往兩旁延伸著。
鍾晚的腳後退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又變回了之前的荒草地。
鍾晚鬆了口氣,說道:“看到沒,一會兒就以這為界限,等我們把丁莎找到,就帶著她往這邊跑。”
張月也明白了鍾晚的意思,點了點頭。
如果鍾晚沒有猜錯,這個場景轉換的界限,就是剛才擋住小區墨水的那堵無形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