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裡有事,鍾晚睡了一會兒就醒了。
她聽著身旁張月輕微的鼾聲,睜開眼,愣愣的望著屋內的月光發神。
鍾晚起身開啟門,想去外頭的陽臺透透氣。
轉過一小段走廊,客廳沒開燈亮著電視的藍光,隨著電視上的場景不同,光線也在不停的變化著。
仔細聽電視機的內容,正是下午鍾晚和張月看的那段。
怎麼,這電視就只放這一段?
鍾晚心裡本來就很不舒服,這樣一想,就更是悶得慌。
她慢慢的往客廳走去,貼著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要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鍾晚往客廳看了一眼,正見張月的爸媽,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兩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
在看到好笑的那點時,兩人嘴裡同時發出呵呵的笑聲,隨即一同閉上嘴,又變得面無表情。
媽的,慎人。
鍾晚心中暗罵了一聲。
她慢慢的往張月的臥室退去,輕輕的將門關上。
這會兒她也不想什麼去陽臺透風了,只要一想到背後就兩個機器人似的張月爸媽,她哪裡還有心思吹什麼夜風。
鍾晚蓋著張月的被子,心慌成一團。
她翻來覆去,還是覺得張月爸媽太詭異了,鍾晚拍了拍張月的肩膀,把張月叫醒。
張月迷迷糊糊的問她:“怎麼了?”
鍾晚躊躇著把剛才見到的場景,以最不引起張月反感的方式說了出來。
張月聽完噗嗤一笑:“我爸媽是有些古板,你別理他們。”
聽張月這樣說,鍾晚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鍾晚正要被張月說服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問張月:“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張月笑了:“我們是大學室友啊。”
鍾晚眉頭皺得厲害:“沒錯,大學室友,那你今天那些親戚為什麼說你剛考上大學?”
張月愣了一下,看著鍾晚。
鍾晚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既然你說我是你大學室友,那你都還沒開學,你又是怎麼認識我的?”
張月嘴邊的笑容緩緩落下,她的眉頭也像鍾晚一樣,漸漸皺了起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鍾晚覺得,隨著剛才的兩句話一說出口,腦中的思緒就像突然疏通一樣,開始緩緩的流動起來。
張月眼神逐漸清明,她抓緊了被窩,渾身開始不停的顫抖。
剛開始還只是輕微的手抖,後來,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