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青?”
鍾晚喊他,他沒反應,閉著眼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行,不能再讓他這樣曬下去了。
雖然鍾晚自己都快虛脫了,但她現在滿心思都怕柳常青死了。
她試著揹他,卻背不動。
鍾晚只能拽著柳常青在地上拖行,這樣勉強才是挪動了一下。
看著柳常青少有的狼狽的樣子,鍾晚心裡哭笑不得。
在生死之間,鍾晚爆發出了她有史以來最大的力量,終於把柳常青這個高大的男人拖到了樹林子裡。
柳常青的腳一進陰暗地帶,鍾晚整個人連站也站不穩了,直接跟著倒了下去。
反正這裡也沒個活人,鍾晚也不用顧念什麼形象了,像條累癱的狗似的,趴在柳常青的身邊。
柳常青昏迷了,鍾晚也不敢睡著,硬是強撐著,看著頭頂的日光,慢慢的落到了山下。
天邊是很美的彩霞,同那秀麗的山脈相輔相成,像是一副靜態的絕美風景畫。
原始風光雖好,可惜啊,危機重重啊。
鍾晚半眯著眼看著美景,柳常青忽然動了一下。
鍾晚趕緊撐起身子看他:“柳常青?”
柳常青現在的臉色好了不少,至少有了幾分活人的樣子。
鍾晚不自覺地將手放在了他的臉上,輕輕滑過。
有了血色,是不是就代表柳常青快恢復了?
鍾晚的手指在柳常青的臉上無意識的遊走,她發著呆,視線撞入了一雙狹長的眼眸裡。
鍾晚心中一喜:“你醒了?”
柳常青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她:“嗯。”
鍾晚坐起身來,要去扶他,柳常青卻說:“我壞了陰陽規矩,現在暫時動不了,你趁著天沒黑趕緊離開這裡。”
“我走了,你怎麼辦?”柳常青的意思,是讓鍾晚一個人離開,但看著他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鍾晚放心不下。
柳常青皺了皺眉:“不用管我,你先走,他的目標是你。”
鍾晚哦了一聲,站起身來:“那我走了啊。”
柳常青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沒吭聲。
鍾晚又說了一遍:“那我走了哦?”
柳常青還是沒搭理她。
鍾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是他讓她走的,這會兒又不理人了,這是幾個意思?
鍾晚感覺自己良心上受到了譴責,她在柳常青身旁蹲了下來:“要不然你跟我說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帶你離開?”
聽到這話,柳常青倒是把眼睛睜開來了。
他看著鍾晚,還是沒吭聲。
鍾晚有些惱了:“你有話就說。”
平日裡,還是柳常青同她說這句話說得多,難得今天鍾晚得了勢,佔了上風,迫不及待地就把平日裡他對她說過的話,還給了他。
柳常青見鍾晚趁機報復他,冷冷的笑了笑:“爺如果告訴你了,你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