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馳:“他怎麼了?”
蔣馳對陳淶的這個決定十分不爽,“有什麼病是需要他丟下孩子不管出去治療的?”
既然他做不到對孩子和姜茴負責,當初為什麼要做出那麼離譜的事兒來?做了還不肯承擔責任,真是叫人看不起。
鬱柳聽出了蔣馳的不爽,她回憶了一下陳淶那個狀態,然後跟蔣馳解釋說:“他病得挺嚴重的,身體已經快垮了。”
“我知道他身體不好,國內照樣可以治療,他直接丟下姜茴和孩子走了是什麼意思。”蔣馳說,“不就是不想承擔責任嗎?”
“他之前被確診了抑鬱症。”鬱柳說,“極度厭世,吃不下東西,晚上睡不著,術後免疫力又很低,他一直沒休息好,身體越來越垮。”
“其實他早就應該去接受治療了,蘇鈺給他找了很厲害的醫生,一直在等他鬆口。不過他不肯走,非得等姜茴生完孩子。之前蘇鈺找了姜茴讓她幫忙勸一下陳淶,陳淶答應了姜茴,等孩子出生了他就走。”
“……”蔣馳無話可說。
他甚至有些驚訝,陳淶竟然確診了抑鬱症?
蔣馳仔細回憶了一下姜茴生產前那幾天的事兒。
那幾天陳淶幾乎天天都會來姜茴的病房,但他幾乎不怎麼說話,也不見他喝水吃東西,就默默在旁邊坐著。
當時蔣馳注意力都在姜茴身上,沒怎麼關注陳淶。
現在一想,陳淶的行為確實是有點兒反常——
“所以,他這個時候走,也是姜茴的意思。”鬱柳長嘆了一口氣,“陳淶這個病情確實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他的抑鬱症發展得有點兒恐怖,一開始醫生只是說他有抑鬱情緒,開了藥吃也沒有控制住,現在應該已經到中度了。再耽誤下去估計會更嚴重,搞不好會做出來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
蔣馳:“……”
他當然知道重度抑鬱症有多麼恐怖,到那個時候,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的。
自殘,自殺,都會變成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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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普林斯頓。
這是陳淶回來這邊的第二個晚上。
已經凌晨一點鐘,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毫無睡意。
陳淶這趟回普林斯頓,蘇鈺和周自傾都跟著來了。
醫院和醫生都是蘇鈺安排的,周自傾幫著打打下手。
醫院管控很嚴格,不允許病人到處亂跑,陳淶住的單人病房,飲食起居都有人照顧,每天還有護工提醒他吃藥。
美.國私人醫院服務很到位,可是陳淶並不適應這樣的生活。
住進來第二個晚上,他仍然失眠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姜茴和孩子。
今天她應該要出院了吧,不知道她好點兒了沒有。
陳淶到現在還記得她在產房時痛苦的表情——她那麼怕疼的人,為了孩子承受了那樣的痛苦。
他怎麼可能不心疼呢。
陳淶想,他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樣的姜茴了。
還有孩子……
剛出生的嬰兒,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子。
他已經有四天沒見過孩子了,她應該跟剛出生那個時候長得不一樣了吧。
想著這些,大腦皮層越來越興奮,怎麼可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