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冷漠,沒有任何愧疚和被發現之後的心虛。
哦,不對,心虛是有的。
但她心虛並不是因為對他有感情,而是因為自己的計劃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的敗露無法繼續。
有時候陳淶會恨自己的通透和聰明,
倘若他能糊塗一點兒,是不是會比現在好受一些?
陳淶盯著姜茴看了很久,他動了動嘴唇,問了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你要跟誰做試管?”
姜茴聽見這個問題之後就覺得挺好笑的,她也確實笑了,“以你的智商,會猜不到這個嗎?”
陳淶:“……”
反正也瞞不住了,姜茴索性就跟陳淶說了實話:“蔣馳得了急性白血病,骨髓庫一直找不到配型,醫生說新生兒臍帶血手術成功率很高。”
“所以你打算給他生個孩子,為了救他。”陳淶面無表情地接過了姜茴的話。
陳淶這個說法聽得姜茴有點兒不舒服,她皺了皺眉,糾正道:“不是我給他生孩子,是我打算要孩子。”
陳淶輕笑了一聲,“有區別嗎。”
是她給蔣馳生孩子,或者是她打算跟蔣馳要孩子,對於陳淶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和蔣馳之間會有一個孩子。
當然,姜茴是理解不到這一層意思的,她已經解釋完了,接下來怎麼辦就看陳淶怎麼決定了。
陳淶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沉默了很久。
臥室裡安靜得有些詭異,剛剛曖昧的氣氛已經完全消失了。
陳淶周圍的氣壓都很低,姜茴在他的輻射範圍內,呼吸都有些困難,胸悶氣短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淶才問她:“你們已經離婚了,他的是死是活和你有什麼關係?”
姜茴:“理論上說是這樣的。”
陳淶:“那實際呢?”
姜茴:“我十六歲跟蔣馳認識的,十七歲的時候就跟他在一起了,從十七歲到三十六歲,快二十年了。”
言外之意就是,這麼多年的感情,她做不到對蔣馳放任不管。
姜茴這一次倒是挺坦然的,她為了蔣馳,大概是連撒謊都懶得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