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陳淶的關係吧,導致她對蘇鈺多少也有點兒排斥。
但是,為了拿回來那幅畫,她也只能暫時忍一忍了。
唯一需要祈禱的就是,希望陳淶明天不在家裡。
跟蘇阮焱定了明天換畫的時間以後,姜茴就放下手機躺著睡了。
沒幾分鐘,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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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周自傾帶著從畫展上買下來的畫送到了江潤別墅。
周自傾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兒。
周自傾一個大老爺們兒被嗆得咳嗽了幾聲,他將畫放到了一邊,看向了正在抽菸的陳淶。
“你怎麼又抽上了?”周自傾勸陳淶,“少抽點兒,不要命了吧你。”
陳淶並沒有回覆周自傾的話,他將視線轉到了那幅畫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
周自傾看到陳淶這樣子,只能無聲地嘆息。
周自傾沒呆多久,就被陳淶一通逐客令攆走了。
趕走了周自傾之後,陳淶抱著裝裱好的畫來到了樓上的主臥室。
主臥室的牆壁上空空如也,之前掛著掛畫的地方已經空了出來,只剩下了四周掛畫框的釘子。
陳淶將手裡的畫掛在了牆上,抬起手來,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畫面。
原畫比列印出來的書籤要漂亮得多,色彩感更強,意境也比的書籤更為深遠。
陳淶的手指最後停在了姜茴題字的地方,左下角。
姜茴畫畫的習慣就是在左下角題字,她的簽名是連筆的,龍飛鳳舞,是很典型的普通人認不出來的那種簽名。
但是很好看。
看著筆跡,他甚至能想到她在簽名的時候是怎樣高傲的表情。
想到這裡,陳淶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犯賤懷念什麼,那段過去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他再次出現,姜茴大約都不會記得他的長相了。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一個人被困在了七八年前那段短暫絢爛的關係之中,痛苦掙扎,反覆自我拉扯,卻怎麼都走不出來……
他被折磨了七年的時間,迄今為止仍然沒有走出來。
而姜茴,在沒有他的世界裡,仍然可以過得很好。
她和蔣馳的感情越來越好,甚至都打算要孩子了。
真諷刺,不是嗎。
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愛也好恨也罷,從來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陳淶站在牆壁前盯著那幅畫看了很久,一直到大腦傳來一陣莫名的眩暈感,他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眼角一涼。
陳淶迅速轉過身走出了臥室,來到了露臺。
十二月底,南城的風很大。
陳淶掏出了一根菸塞到嘴裡,顫抖著手摸出了打火機點菸。
風像是個調皮的孩子,故意跟他作對,一根菸點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