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讓你少些折騰,知道不!”
那位向他招手的豁牙老者隨意的道。
被稱作老李的老者張了張嘴,發現無從辯駁,也就不站在門口無謂的瞎折騰了。
而且,他心中那惶惑不安的情緒,在看見這一屋子的老夥伴之後,便莫名的消減了許多。
只要遭罪的不是我一個人,似乎,這“罪”也就變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大步走了過去,尋了個沒人的位置便很隨意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模樣,哪還有一點傴僂虛弱的樣子,便是說他現在還能一飯三遺矢都不會惹人懷疑。
“和信樓這是搞哪一齣,怎麼把咱們這群活著等死的老傢伙攢一塊兒來了?”
“你問我啊?我還想找人問問呢!”
“你急什麼,擺明了馬上就要見分曉的事,那麼急吼吼的幹什麼?
我就不急,我就看著,看他們到底搞什麼花樣!”
“……好吧,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聊修行啊。”
“你們這是……還沒死心啊?
老曲的教訓還不夠嗎?
年紀一大把了,硬是不信邪,結果怎麼樣?!
那麼充分的準備,精品築基丹甚至備了三顆,可結果呢?
都還沒正式開始,第一顆築基丹還在嘴裡沒吞進肚子裡,老朽枯化的經脈就已經不堪承受,寸寸斷裂。
死都死得不安生,何必呢!”
這話如同一盆冰水從所有人頭頂澆下,一時間都是一副呆呆愣愣,意興闌珊的模樣。
許久之後,一個老者才悵然嘆道:“哎,要是能小几歲就好了。”
眾皆默然。
……
就在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正中央,正有一個陣法,將隔壁房間中的一切原原本本的投射其中。
一群修士環坐於屋內,全神貫注的看著這群修為全都卡在練氣九層的老者閒話家常、神傷自嘆。
還有人用留影石從各個角度將這一切記錄其中。
就在這時,房門開啟,一行數人走了進來。
丹器殿主玄旻、符陣殿主玄栩、馭靈殿主玄清、雜職殿主玄直、執法堂主玄燏、執事堂主玄霖六人先後進入屋中。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可在看清來人之後,現任和信樓主,一箇中年男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玄霖問:“可從他們的言談間捕捉到什麼有用資訊?”
中年男子搖頭:
“沒有……剛才有人說了些煞風景的話,現在他們連聊天的興致都沒有了。
即便繼續等下去,我以為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要不,我安排人過去直接詢問吧?”
玄霖搖頭道:“不急,再等等吧。”
說著,他頓了頓,解釋道:
“還有些關鍵之人沒到,因為這些人正在外環前線,接過來需要更多時間,現在都在趕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