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因接連有人突破元嬰,滿腦子“中興有望”的“大師兄”,此刻腦子是有些眩暈的。
練子陵過往“把持訊息,報喜不報憂”,近期為了一己之私,更是毫不猶豫的選擇讓整個星宿宮背鍋。
對於“三師弟”的這些極端自私自利的行為,“大師兄”無疑是非常忿怒的。
以往,練子陵因為偽裝得太好,對他的能力和品行都非常信任。
結果卻讓包括他在內的整個星宿宮上下對外界鉅變一無所知,直到火都燒到眉毛,避無可避,這才驟見真相,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昏聵無能的蠢貨。
更是讓整個星宿宮都處於一種非常窘迫的境地。
可是,再憤怒又能如何?
練子陵突破元嬰,已成事實,即便他早突破兩年,雙方實力也都在伯仲之間。
即便他想處置對方,也根本有心無力。
而且,以其年齡和在修道一途上更加超卓的天賦,其將來在元嬰一道上的前途,很可能還在自己之上。
或許現在,已經是自己面對練子陵最具優勢的時期。
總不能不管不顧,直接來一場內戰吧?
所以,雖然內心氣憤無比,可面對嘴上說著“我有錯”,臉上卻一臉平靜的練子陵,“大師兄”在經過一番艱難的自我疏導之後,還是選擇了原諒。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看向練子陵,緩緩道:
“你是什麼想法?”
他想得很明白,以練子陵的“深思熟慮”,他既然選擇在今天向自己攤牌,那他心中應該已經有了通盤的考量。
雖然練子陵已經親手將他自己在門內經營多年的人品敗壞了,但對於其人的能力,他還是很信任的。
面對“大師兄”的詢問,練子陵道:
“星宿宮是到了重新出山的時候了,兩三年時間,咱們確實有些等不起了。
不過,也不能真的毫無準備的就這麼衝出去。
既然咱們封山至今已經過去了一百八十三年零八個月,那就乾脆湊個整,將解封的日子定在時滿一百八十四年的那天。
這樣,咱們就有四個月的準備時間。”
“在這四個月裡面,咱們一方面要與外面那些眼線建立更加緊密的聯絡,那些沉潛得比較深的,也可以喚醒了。
一來讓他們替我們收集更多的資訊,不至於等到咱們出山之時,對外界的瞭解還停留在一兩百年之前,兩眼一抹黑。
再一個,讓他們提前活躍起來,這也算是投石問路,試探一下那些竊據上位的散修勢力,還有心懷叵測的如離恨教這樣的隱秘勢力的能耐。
無論結果好壞,咱們都能夠藉此提前瞭解,提前防範。”
“大師兄”認真聆聽,輕輕點頭。
“這是對外,另一方面,就是對內了。”
說到這裡,練子陵平靜的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
他看向“大師兄”,輕聲道:
“這長達近兩百年的封山自守,給咱們星宿宮帶來的影響是全方位的。
那些練氣、築基層次的門人就不說了,從封山之前算起,到現在已經換了兩三代人。
沒了外界的持續輸血,所有門人只能在星宿海內挖掘,整體質量下滑極大。
差的不僅是天賦,還有心志、眼界和經驗。
修為上到結丹之後這一批,基本都還是星宿宮封山之前入的山門,他們的情況整體來說要好一些。
可真實的情況卻是,這是咱們所有力量中最薄弱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