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如此,玄燏越是感覺心中沉甸甸的。
當萬里渾天陣傳出示警,知道灰霧山脈有三階上品層次的破壞性力量瀉出,執法堂便第一時間行動了起來。
加上萬裡渾天陣的特性,只能及時偵查到開始,結束時間並不能準確得出,會受到力量規模、力量品質的影響。
簡單說來,此陣偵測到的破壞性力量越強,其“後遺症”就越大。
玄燏對身旁幾位副堂主交代了兩句,讓他們繼續詢問眾人,而她本人則回了一趟飛船。
等她從飛船中下來時,一眾來灰霧山脈歷練的修士正在七嘴八舌的拼湊著那處峽谷盆地的模樣。
一行人又等了一會兒,一艘飛船破開罡風層,降落到附近。
這是特意來送留影石的,隨著留影石的抵達,有修士直接以精妙的手段,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峽谷盆地模型。
然後,根據從其他修士那裡得來的種種資訊,對一些細節處做出修改,讓這個峽谷盆地越來越趨近被破壞之前的模樣。
山川地貌在二十年間固然基本不會發生什麼改變,可這裡是灰霧山脈,經常爆發築基層次的戰鬥,練氣層次的戰鬥那就更是多不勝數。
二十年間,大的改變或許沒有,但細微處的改變卻多得很。
就在這時又一艘飛船抵達,一位白髮老者從飛船中出來,早就等候在側的玄燏立刻迎了上去。
“師兄。”
被她稱為師兄的老者乃是符陣殿的殿主,一位三階上品符陣師。
在他身後,還跟著許多符陣殿過來的修士。
玄燏沒有招呼其他人,領著符陣殿主穿入陣法結界之內。
看著面前這幾乎被填平的峽谷盆地,符陣殿主道:“你們沒有擅自清理吧?”
玄燏搖頭道:“這裡已經被破壞過一次,我擔心清理時不小心會破壞某些痕跡,就暫時沒讓動。”
符陣殿主點頭道:“不錯。”
說著,他便指揮起跟隨而來的一眾符陣殿陣法師行動起來。
一杆杆陣旗被打入各處,有的打入廢墟山體之中,有的則被打入虛空之中。
有的陣旗是從儲物空間中取出,顯然是早有準備,而還有的陣旗則是符陣殿主親手現場製作出來的。
當他將最後一杆親手製成的陣旗打入亂石廢墟中央區域,陣旗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而此刻,時間距離玄燏等人抵達,已經過了三個多時辰。
時間也已從白天來到了傍晚。
符陣殿主對玄燏道:“將陣法結界去了。”
不同陣法和諧共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彼此不容才是常態。
所以,為了儘量取得最好的效果,必須將陣法結界撤去。
他又最後看了一眼那峽谷盆地在被破壞前的模樣,手中開始打出法訣,最後,一道法力流光打入最後一杆陣旗融入的虛空。
瞬間,從那處虛空開始,點點玄妙靈光將整個亂石廢墟籠罩其中。
一塊塊巨石彷彿沒有重量一般輕輕漂浮了起來。
而在漂浮的過程中,有許多相鄰的石塊拼湊在了一起。
觀其裂紋,嚴絲合縫,彷彿它們原本就是以這樣的形式連線在一起。
也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石塊在空中來回遊走亂竄,彷彿是走散的孩子在尋找家的方向。
而就在這兜兜轉轉之中,它們總是能夠找到那個能夠接納它們,與它們的裂紋輪廓最契合的位置。
執法堂的詢問早就已經結束,但那些被強行請來的修士卻並沒有離開。
在被“請”過來時,他們的內心是抗拒的。
可真到了現場,被執法堂事無鉅細的盤問了一圈,告知他們可以離開以後,他們卻反倒不急著離開了。
而只要他們沒有作死到強行衝擊陣法結界的地步,執法堂修士也是不會去驅趕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