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就會沉浸到“身外無物,心外無物”的狀態之中。
既然想起了這事,也察覺到了對方內心中的焦慮不安,孟周自不會視而不見。
很快,他就出了自己閉關的靜室,來到關押白芷的靜室之外。
一聲輕響,靜室石門開啟。
孟周就覺眼前一花,一道原本還盤坐在石榻上的身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看著這人,孟周忽地一愣,“你是白芷?”
此刻,站在身前的女子,和當初被丫丫包粽子一般的女子,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當初那位,在女修中也算是容貌不凡了,即便比之柳盈,也只遜色了半分,完全可以與曾有過露水情緣的徐婉貞平分秋色。
但若與眼前這位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容貌身姿就不必說了,更是有種難以言說的縹緲之氣,彷彿不似現實中人。
早將那幅出現在月宮中的畫像烙於心底的孟周,更是有種畫中人出現在現世,且終於讓他看清其正面五官的感覺。
而此刻,這位本應該超凡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臉上,滿是焦慮急切,這反倒將她身上那層淡淡的虛幻之感扯掉,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生靈。
面對孟周的疑惑,女修連忙點頭,“對,我就是白芷。”
說著,她頓了頓,才道:“這才是我的真容。”
孟周盯著她上下認真打量,可以明顯看出,對於真面目示人,且被人這樣審視打量,白芷心中是有些牴觸和緊張的。
但她還是筆直的站著,昂首挺胸,一副豁出去了的神色。
仔細打量了一陣的孟周疑惑道:
“我自問對易容偽裝之道非常精通,卻沒有看出絲毫變化的痕跡,你是怎麼做到的?”
對自己在易容變化一道上的造詣,孟周是非常自信。
迄今為止,連個勉強可與他比肩者都沒遇見。
而白芷卻能憑藉築基巔峰修為,瞞過已經結成高品質金丹的他,這就讓他心中非常震驚了。
這都不是“比肩”了。
其在易容變化一道上的造詣,已經超越了孟周。
再想到她那無視一切陣法禁制的奇特能力,孟周意識到,自己對白芷的瞭解還是太少。
面對孟周的疑問,白芷的回答,出乎孟周意料的坦誠。
“我是一名畫師。”白芷道。
孟周聞言,微微一愣,想了想,才道:“畫師?你的意思是,你的畫藝非常出眾?”
白芷點頭,又輕輕搖頭。
“我的畫藝確實很好,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的‘畫師’,是和煉丹師、煉器師一樣,是一種職業道路。”
孟周驚訝道:“還有這種職業?……效果是否和制符差不多呢?”
孟周在心中仔細搜尋了一番,閱讀過海量資訊的他,居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畫師”這種職業的記錄。
從這一點來說,這倒是和“繩結師”一樣。
已經在心中構建起了一個龐大繁複“演繹世界”的孟周,同樣沒有找到有關“繩結師”的隻言片語。
而聽到孟周的問話,白芷搖頭道:
“這兩種職業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入門時都需要用筆了,至於其他,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您已經知道,我天生就有無視陣法禁制的能力。
隨著我的畫師職業晉入二階以後,我又掌握了一種新的天賦能力,我稱之為‘畫形’。”
“畫形?什麼效果?”
聯想到對方超卓的易容變化,孟周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還是直接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