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四個陌生修士悄無聲息的破開陣法,闖入庭院,他的思緒就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給撞了,“嗡”的一下,幾乎失去了繼續思考判斷的能力。
不過,隨著那名給他以最強威脅的男子無聲祭出一枚二階極品的印章,他便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一枚似針似釘的特殊法器,被他悄悄捏在手上,隨著法力的注入,這根長釘經過短暫的法力凝聚後,變得透明起來,像是完全消失在了他手中。
而那一瞬的法力波動,也盡數被他披著的一件黑色披風給遮掩了下來。
完成最強的法力積蓄之後,無形長釘被他彈了出去。
無形長釘迅速劃破虛空,直向築基九層的帶頭大哥的胸口暴射而去。
盧全想要用最穩妥省力的方法將最有威脅的敵人斬殺,但下一刻,他心中就發出一聲遺憾的輕嘆,並迅速向一側躲避潛行。
就在無形長釘指向築基九層男子,將將要射出去的那一刻,位於四人站位的最後方、也是修為最弱的一位男子,忽然張嘴急呼:“大哥小心!”
築基九層修士聽到示警,沒有任何遲疑,身周便已經如同吹泡泡一般連續出現多層防禦護罩。
有法袍主動激發的防禦,有符籙防禦,有法術防禦,還有防禦法器撐起來的防禦。
而幾乎就在這些防禦罩升起的同時,一枚無形長釘便已經破開了第一層防禦、第二層防禦……
防禦罩被連續破開,這可以說有應對倉促的緣故,卻也同樣可以看出,那枚無形長釘的鋒銳難擋。
最終,築基九層修士倉促佈置起來的所有防禦手段盡數被破,可它們好歹也將無形長釘化作了有形。
其形跡完全顯露了出來,雖然餘威依舊極其懾人,但也為男子爭取到了更多應對的時間。
最終,這根長釘沒能攻擊到築基九層男子的要害,奪去其生命,只是從他腰肋間帶走了二兩血肉,以及一條彷彿被鐵犁犁過一遍的傷口。
在抵擋長釘法器襲擊的同時,男子並沒有完全將心力放在應對攻擊上,而是透過長釘劃破虛空的軌跡,大概鎖定了攻擊的源頭。
就在無形長釘被幾道防禦罩從無形化為有形的那一刻,那枚二階極品的印章便已經被他反向拍了出去。
這麼印章劃破虛空,迅速變大,形成一個攻擊面達到長寬十幾米的區域,盧全潛藏位置,恰在印章攻擊籠罩之中。
幾乎在築基九層男子腰肋受傷的同時,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那枚巨大印章也已被他拍擊了下去。
原本處在攻擊區域正中心的盧全,在察覺不妥的時候,已經開始向一側躲避潛行,但他的速度顯然沒有法器的攻擊來得快。
再加上印章的攻擊區域太大,幾乎快要潛出攻擊區域的他,還是被印章給硬生生從潛行中“拍”了出來。
為了抵擋這一印的強勢鎮壓,潛行隱匿的黑色披風陡然變成一件漆黑的全身重甲,暗淡的金屬光澤,連面部,手腳四肢,都被重甲防護。
身著如此一件奇特重甲的盧全,被一件二階極品的印章邊緣拍中,彷彿榔頭猛捶一顆釘子,他的雙腿齊大腿以下,完全被釘入了土中。
可印章的攻勢卻也因此戛然而止。
而就在印章攻勢被消解的瞬間,盧全的一身重甲忽然變得如絲綢一般柔順,隨著這種變化,被牢牢錘進地面中的他立刻獲得了活動的餘裕。
雙腿滋溜一下就從地下拔出,身形也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從印章下面擺脫了出來。
築基九層男子給腰間拍了一張治療符,一邊收回印章,一邊以源源不斷的法術攻擊籠罩盧全周圍。
這些法術攻擊形態各異,有火球,有風刀,有水箭,單個攻擊都非常弱,便是打在盧全身上,也和撓癢癢差不多,根本無法對他造成真正的傷害。
它們真正的特點是密集,非常多,將盧全身周所有方位幾乎盡數籠罩。
盧全面對這些無害的攻擊,卻表現出了超常的警惕性,一點沒有小覷的意思。
說來話長,但其實從四人破陣潛入、到盧全忽然暗中斬首卻因一人提醒而失敗、再到雙方互換了一擊,盧全被對方用密集的法術攻擊逼得到處遊走,也不過都是發生在兩三息時間之內的兔起鶻落而已。
築基九層修為的男子不僅自己對盧全保持高頻而持續的輸出,還讓身旁左右兩側,兩個修為比他差了一些,都只有築基七層的同伴也一起加入攻擊之中。
“他的本命法器乃是一件奇特的衣袍,有三種特性。
一是黑夜披風,化作一件披風,宛如行走的黑夜,擅長潛行隱匿。
這也是被他掌握得最好的一種形態,據說配合他修行的某些秘術,已經超越了二階極限的層次。
一旦被他再度潛行隱匿起來,咱們都別想再將他揪出來。
不過,好在他這還是本命法器、而非本命法寶,形態的切換需要時間,只要保證足夠高密度的攻擊,他就無法完成潛行隱匿。”
“除了披風潛行隱匿這種形態,還另有黑鋼重甲以及黑雲紗衣這兩種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