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非是用重兵器進行打擊,否則對他們所能造成的傷害極其有限,至少眼前第一批撲上來的苟晞麾下計程車卒,根本就攻不破壁壘營的防禦。
但周平緊接著便讓劉胤的長水營,射出手中的將士,直接向著壁壘營計程車卒們所在的方向射箭。
反正自己的軍隊身穿甲冑,普通箭矢所能製造出來的傷害相當的有限,有本事你們也全部都穿著甲冑跟自己的大軍戰鬥啊!
苟晞平靜的看著自己前方的軍隊受到了阻礙,一道道排程命令從苟晞手中傳遞,前方計程車卒,或是舉盾,或是立盾,卻也主動選擇了防禦,這反而讓壁壘營有些難以前進。
但從兩側卻有著更多計程車卒向劉泰的軍隊進行滲透。
周平靠著吃經驗,的確是能夠指揮得了十萬規模以上的軍隊,但周平到底沒有真正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面對苟晞更進一步的精細話指令,周平所能夠做的,便讓原本劉泰麾下的一支支預備役投入到正面的戰場上,對苟晞的指揮進行堵截。
不過,周平不論是指揮能力,亦或者對局勢的判斷,也許都比苟晞要差一些,但作為劉泰一手訓練出來計程車卒,他們論起基礎素質,那比苟晞麾下計程車卒要強得多。
這種強大,不僅是裝備上,而是從底層計程車氣,信心,組織度與個體素質,幾乎每方面都比苟晞麾下計程車卒要更加的出色。
這就讓苟晞雖在指揮上比周平做出的決斷更精準也更果決,但需要承受的負擔也更重。
因劉泰的軍隊百戰百勝,他們不懷疑自己會輸,而苟晞麾下的老兵是知道劉泰軍隊對俘虜的待遇,在苟晞的治軍下,雖然不至於打起來就投降,但卻不可避免的有幾分出工不出力。
或者說,他們在戰場上的第一抉擇不是勝利,而是讓自己活下來,這兩者的區別,讓苟晞麾下一部分士卒在應該拼命時選擇了逃避,需要堅持時選擇了放棄。
這就讓戰場多了幾分不必要存在的變數,而苟晞倒也對自己的手下有所預料。
畢竟當初自己跟劉泰第二次交手是怎麼敗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這些傢伙不肯出力。
所以,一直以來自己都不敢面對劉泰的軍隊,一直到自己幹掉了徐龕,提拔了新兵,自己才真正敢跟劉泰的軍隊碰一碰,否則自己連碰一碰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新兵提拔了成為了新的骨幹力量,那曾經的那些老兵去哪裡了,當然是去督戰隊了!
換一句話說,苟晞非常的明白,自己的督戰隊在正狀況下倒沒什麼,但要是真的出現了戰敗,督戰隊怕不是最早投了的傢伙。
但即使如此,苟晞卻也恨督戰隊的名額有限,不能把所有那些跟著自己的老兵全部都踢到督戰隊裡面,多少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
而對苟晞這樣的安排,這些督戰隊的老兵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畢竟戰場上沒比這支部隊更安全的,真到了需要督戰隊上時,其實自己就算順勢投降也沒什麼的。
不論怎麼說,因為這群一直跟著苟晞的老兵有幾分出工不出力,這讓苟晞的軍隊整體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幾分的脆弱,若指望這支軍隊打敗劉泰的軍隊是不現實的。
事實上,戰場的局勢隨著周平適應了苟晞軍隊的進攻節奏後也馬上發生了變化。
最重要的,是劉遐的重騎兵開始在周平的指揮下在戰場上踐踏,
橫衝直撞的重騎兵,出現在戰場上時,直接改變了整個戰場的局面,苟晞精心佈置的局面直接便是失衡了。
苟晞心中原本還想著的許許多多的指揮排程,但當重騎兵登場,以一股泥石流般的衝擊力在戰場上肆虐時,苟晞髮現自己事先做出了許多佈置都沒意義了。
王浚的教訓,劉淵的教訓,石勒的教訓,苟晞從戰報上真的很難想象出重騎兵對戰爭所帶來的改變。
畢竟不過只一群帶著重甲的馬匹而已,他們到了戰場真沒人能攔下他們嗎?!
真的,沒有!
冰冷的現實讓苟晞清楚知道,哪怕自己已儘可能去高估這樣一支新兵種,但自己以為能順利遏制住眼前重騎兵的部隊,直接被重騎兵衝得七零八落。
苟晞明白,想要遏制住重騎兵這種兵種並不困難,但困難的是,需要不怕死的軍隊,以及無比厚實的甲冑。
而最令人感覺到諷刺的是,恰恰對面擁有這樣的配置,而自己明明有十萬的大軍,但卻根本挑選不出能夠遏制重騎兵肆虐的軍隊,因為自己的軍隊沒有對方那樣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