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壘軍身穿鱗甲,手持盾牌,身後戰士手持長槍緊密配合,組成了相當特殊的模式。
石勒麾下計程車卒也非常拼命,因為他們是老兵,清楚知道若戰爭打輸了,他們的命在這戰亂中也若草芥般,主將到底有親衛護持,但是小兵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此刻,石勒身上的甲冑雖差了不少,但也奮不顧身的前衝,想衝亂壁壘軍的軍陣。
但受到效果卻並不是多麼顯著。他們手中武器落到這些鱗甲上,所能造成的傷害的確非常有限,但壁壘軍們莫說身上鱗甲是百鍊鋼製作的,就算他們手中的武器也一樣。
裝備所帶來的絕對壓制,這讓石勒的步兵幾乎被逼迫得節節後退。
這也不過只是開始而已,隨著壁壘軍們在戰場上壓制住對面步兵,周平沒任何遲疑,馬上便讓長水營開始出手,剎那間,一道道箭矢從天而降!
這突如其來的箭雨,讓石勒看得目瞪口呆,對方的弓箭手不是自己人吧?
自古以來,哪裡有自己已經佔據了場面上的優勢,還是用箭雨進行覆蓋的!
但隨著這些箭雨落入到軍陣中,石勒卻是發現,多數都是自己計程車卒發出哀嚎。
因為對方的身著魚鱗甲,頭戴掩面盔的劉泰士卒,根本就沒有把這箭雨放在眼裡過!
對比起射聲營用得是弩箭,弓騎兵用得是破甲箭,而長水士卒用得是普通的箭矢。
欺負得就是伱這種裝備比不上自己的窮鬼!
實際上,周平提出來是要用生鐵箭就足夠了,畢竟長水營的定位就是為了割草,不值得太好的箭矢,基本上能讓沒有保護的人受傷,那這箭矢就不算白射。
長水營的弓箭手們需要得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射出背後每一壺箭矢,用箭矢徹底的對戰場形成全面覆蓋,從而給推進的壁壘營進行遠端支援。
而周平對劉泰說出自己對於長水營的定位,尤其是用箭雨全面覆蓋對方戰爭的想法,原本週平還以為劉泰會認為自己這麼幹有些奢侈,會把自己狠罵一頓。
但劉泰的第一反應是兩眼發光的問道:“需不需要給箭矢弄上火焰,直接射火箭,形成火力覆蓋!”
但這種不仁道的想法卻被周平第一時間打消掉了,因為真不值當,而且會讓箭矢出箭速度下降,從而影響到長水軍的割草效果。
不論怎麼說,在長水軍不講道理的箭雨覆蓋下,就是對對方甲冑的一次絕好驗收。
你們的甲冑到底優秀不優秀,你們的頭盔到底牢靠不牢靠,你們的軍隊意志與組織力到底如何,沒有是一波覆蓋性的箭雨檢查不出來的,如果有,就再來一波。
漫天箭雨對鐵壁軍士卒來說,這些將士的確是感受到的箭矢落到了自己身上,但頂多也就只是幾分感受而已,他們又不是沒有在訓練中配合過!
而按照平常訓練時,演練的,箭雨覆蓋,順勢前衝,甚至有幾分逆推之感!
這時候的石勒都有幾分說不出的驚恐,因為劉泰不但弄出了鋼鐵裝備,而且有著能夠疲憊這種全身甲冑的戰術。
雖然這種戰術看起來專門為了對付那些沒甲冑的對手。
非常不幸,自己軍隊就沒把甲冑覆蓋到全軍,面對這種簡單的箭雨推進卻難以匹敵。
像石勒這種才是正常的情況,一般上來說,除了精銳,否則普通士卒誰會給他們裝備甲冑,就算想這麼做,也必須要有個穩定生產的後勤才行。
所以絕大多的軍隊,那都是屯長左右能獲取到皮甲,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
絕大多數的將士莫說是皮甲,能有避寒的衣服,就已經相當仁道了。
但這樣的軍備對上週平研究出來的這種戰術,絕大多數沒甲冑計程車卒就自然會逃亡。
畢竟他們前沖沖不穿壁壘營,只能眼睜睜看著天空中落下的箭雨奪去生命,不逃還能幹嘛。
而這些被石勒,或者說這時代所有將領忽視計程車卒才是構成軍隊的基礎。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向來是君主們常常掛在嘴邊的話。
因為他們目光所及見到的只是將領,但遇到這劉泰這種一開始就針對士卒進行打擊的進攻方式時,那他們就會發現,在面對著專門針對士卒本身的戰術時,自己根本無力迴天!
因為這些戰將們自己可以勇敢,可以不屈,可以奮鬥,但都改變不了自己對抗不了壁壘營,更難以抵擋從天而降的箭雨。
從天空不斷落下箭雨,哪怕這箭矢威力只要頭戴鋼盔,身著皮甲那便是能夠抵擋。
但他們麾下士卒卻連這條件都沒有,這就讓周平戰術顯得有幾分無可匹敵。
步兵都沒辦法提供足夠的戰場支撐,那什麼騎兵兩翼包夾之類的戰術根本就不用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