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浚聽到這訊息不由怒極,開口道:
“祁弘,我要你率領赤血騎去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識抬舉的傢伙。
我要見整個草原血流漂櫓,我要見到鮮卑人的京觀!”
王悌趕緊站出來,對王浚道,“鮮卑不識抬舉,我等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一頓。
但如今卻是劉琨準備收攏這些鮮卑人恢復實力,那就需要考慮更妥善了!”
“怎麼?當初劉琨在全盛時期,我亦敢與其交鋒,現在他不過只有孤城晉陽在苟延殘喘,等到我收冀州,吞青州,他所在的晉陽難道還想要抵擋我的威勢?!”王浚不屑。
聽到這話,王悌果斷道,“啟稟都督,今時不同往日,劉琨勢弱自然一戰可擒。
但如今我們離間了石勒與劉泰,聯絡了苟晞夾擊青州,已徹底完成對劉泰的包圍網。
只等都督一聲令下,便能擒拿劉泰,又怎麼能捨棄要事,而去管這些小事呢!”
王浚聽到王悌的話,心中也知道王悌說得話沒有錯,但王浚還是忍不住道:
“依照長史的意思,那是要我放過這些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此風豈可長!”王悌認真道,
“但這些人既然是要去往劉琨那裡,那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們白白過去。
想辦法劫下他們,可以藉助他們與劉琨公開宣誓結盟,至少也要停戰,讓我們後方無憂!”
“這誓言可信得?”王浚聽到王悌的話,多少有幾分懷疑。
畢竟有了司馬懿落水為誓的天秀操作,這年頭誰還相信誓言。
“劉琨乃是當世名士,眾人之望,如今他更是身若飄萍,更需誓言以保己身。”
說實話王悌倒是很想要說,你當他是司馬氏啊,但最後還是稍微忍耐了一下,道,
“當然,如果將軍實在相信不過,那便讓劉琨送個兒子過來做質子也就是了!
若他不送兒子來,段氏鮮卑因他而遷徙,如今因他而被屠戮,那是他名譽受損,看他還能不能在鮮卑部落中長袖善舞。
當然,他若送了兒子過來做質子,就更好拿捏劉琨了!”
王浚聽到這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再看向祁弘道,“你的赤血騎追上並擊潰段氏部落後,便按照王長史所言,且先把段氏鮮卑的人給控制住。”
“諾!”祁弘聽到王浚的話果斷應答下來。
沒多少遲疑,祁弘的赤血騎在被王浚重新補充兵力後,所擁有的戰鬥力非凡,很快便追上了遷徙的段氏鮮卑。
而這段氏鮮卑雖然盡力抵抗,但主力嚴重受損的鮮卑部落,還是被赤血騎擊破。
這次,劉琨倒沒從拓跋鮮卑處借兵解決。
因為劉琨很清楚,這件事情若拓跋鮮卑參與進來,那不就變成正妻看著自己的老公勾引別人的妻子做自己的小三,結果被對方丈夫找上來了,結果需要正妻出面解決……
真是好炸裂的狗血劇。
當然,就事實上來說,拓跋鮮卑是有實力解決這一件事情的。
但問題是,到時候把人給救出來後,人是屬於拓跋鮮卑,還是屬於劉琨的就不好說了。
所以,劉琨反而是要儘可能的避免拓跋鮮卑參與到這件事情中。
所以劉琨到底為了這一股力量,思索再三,還是把自己的兒子劉群派遣到給王浚為質。
並且公告天下,表示自己跟王浚停戰三年,表示短時間內雙方不在相爭。
對劉琨的心思,王浚自然也是知道的,對王浚自己來說,接下來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處理劉泰,又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處理石勒,到時候跟劉琨的停戰協議早就已經到期了。
到時候,就把劉琨的兒子拿出來祭旗,正好給全軍漲漲士氣!
當然,王浚也不是沒想到過毀約這件事,畢竟我又不是劉琨,正所謂兵不厭詐,自己毀約怎麼了,司馬家毀得,難道自己太原王氏毀不得嗎?
只不過這件事被王悌死死的拉住了,表示還請都督息怒。
現在劉泰未除,若毀約定然會造成自己受到劉琨與劉泰兩面夾擊的局面。
劉泰實力強大,先把劉泰解決,到時候將軍回過頭來再對付劉琨自然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