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的步兵差不多已經放棄了抵抗,但同樣兩面交加的敵軍軍陣卻因不斷收攏而出現破綻,“左邊,還是右邊?”
祁弘看著兩邊的敵人,倒也沒有思索太多,便直接憑藉直覺選擇了一面進行衝刺!
“果然是向著我衝過來了!”劉泰看著祁弘的騎兵向自己衝過來。
心中雖然驚歎祁弘的決斷,但卻無比從容,不見任何畏懼!
“刺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還請移營吧!”隨軍的張嵩不由對劉泰道。
“我難道還不如袁本初乎!”劉泰聽到張嵩的話,拿出了自己飢渴難耐的方天畫戟,道,
“他若以為我是弱點,那他來對了,只要殺了我,我們大軍不解自愧。
但可惜,我麾下盡是虎賁之士,縱然對手是騎兵,想要戰勝也必須要五倍之數!”
“虎賁之士,以一敵五!”戰士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此刻,祁弘率領著騎兵向著劉泰的方向攻來,劉泰神色如一。
自己的武剛車與強弩卻是來不及了掉頭了,而且這時候掉頭,怕反而會陷入到那些原本已經準備投降的祁弘士卒的兩面夾擊中。
所以劉泰並沒讓自己麾下操持武剛車與弩兵的將士掉頭,而是自己排程自己麾下的戰士,主動迎上了祁弘的赤血騎。
說到底,戰場上越是需要拼命時,就越需要迎難而上,否則若選擇退縮,這條命會不會丟掉的主動權就不在自己手上,而是在別人的手上了!
祁弘看著劉泰居然率領軍隊不退反進,心中卻也感嘆眼前這個將領的武勇。
說實話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劉泰帶兵,但他清楚的是,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了。
自己鑿穿了劉遐的騎兵過來的,又不是把劉遐的騎兵隊伍全部殺光然後過來,只要劉遐稍稍整軍,那便會重新纏上來,若真到了那局面,自己應對起來也很麻煩。
所以祁弘沒絲毫猶豫,整個騎兵在祁弘的指揮下成為一柄尖刀,直接向劉泰的軍隊衝擊過來,彷彿一股無可匹敵的浪潮,彷彿想要一口把劉泰吞沒!
而劉泰的本部的軍隊組成最是繁雜,不過其中兩千騎兵給劉遐去追擊祁弘,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五千士卒交給了劉明,讓流民駐守後營,依舊還在攔截鮮卑騎兵。
現在劉泰手上若是隻計算自己的虎賁軍,此刻也就只是剩下了三千士卒而已。
只不過此刻這三千士卒已經列陣完畢,先是弓箭手出手,哪怕赤血騎身上穿著皮甲,所受到的箭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他們到底還沒有向著重灌懼騎進化。
馬匹身上能有個毛毯來遮掩一下就很是不錯了,所以弓箭手們依舊有效。
所以在衝入到七十步時,弓箭手們手中的箭矢射出,弓箭手絲毫不敢停下自己手中弓箭,一道道箭雨落下絲毫不能抵擋赤血騎的們的前進。
赤血騎們無所畏懼,這樣的箭雨已經歷太多,這樣的戰爭他們早已習慣。
甚至有將士隨手用自己的長槍拍掉射向自己馬匹的箭矢,至於落到自己身上的,他們毫無畏懼。
畢竟這年頭只要是精銳,誰害怕弓箭啊,真當這一個個弓箭手射出的箭矢開山裂石不成。
一身甲冑穿好,箭矢這種東西所能造成的傷害就相當的有限了。
而赤血騎,便是王浚麾下的精銳,用整個幽州的資源供養起來的精銳。
赤血騎們頂著箭雨進行前突,大約二十步左右,卻見到自己面前的軍隊的陣線中,已經擺放整齊了大約半人高的拒馬,前排的戰士手中更是拿著強弩,彷彿早就等待自己等人過來。
二十步的距離,他們手中的強弩射出,這弩箭終於發揮出了遠端武器應該的作用。
縱然這些赤血騎們身著甲冑,但絕大多數到底還是以皮甲為主,畢竟金屬甲冑的成本實在太高,就算是王浚的幽州佔了先手的優勢也不足以讓所有人都身著魚鱗甲。
畢竟這只是一州之地,不是一國之力,金屬甲冑的軍隊真不是這麼好培養出來的。
但只皮甲的話,在他們高速衝刺時,他們身上的甲冑真的保護不了他們!
此刻赤血騎已然身受重創,但在祁弘的帶領下,依舊義無反顧的向劉泰軍隊衝刺過來,向這看起來不高不矮的拒馬衝刺過來。
真臨近了,他們才看得清楚,這些拒馬之上架著長槍,手握長槍計程車卒視死如歸!。
一個層次分明的軍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祁弘此刻也騎虎難下。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若不拼這一把,那必死無疑,只要衝開軍陣,那危機自然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