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沁然第二天是被丫鬟搖醒的,本來還迷迷糊糊的,在聽到此事時關於自己的終身大事時,都沒了心情去問自己昨天是怎麼回來的,草草的披上衣服就趕去大廳,就看到父母親和一位有些年紀的大叔聊的很好,他們身後是幾個裝飾精美的木箱子,一個被開啟了的箱子裡是綾羅綢緞和紅色的婚服,金晃晃的鳳冠在一個托盤裡顯得十分耀眼。
“沁然啊,怎麼不梳妝打扮一下再來看著婚服。”這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她實在是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就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對她並不好,多虧也沒什麼交集,一大家子吃飯時的刻意針對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隨時隨地的嫌棄話語沒準對她來說還算習慣,這種明顯的假裝關懷真讓她受不了,所以她躲過了母親伸過來的手,表面與對面的人笑呵呵的打了招呼,看到一旁核對本子的三姐樓菱,迅速湊過去,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然不知道嗎,昨日你誤入了暮公子的房間,然後就被人家看上了,這不就來提親了嗎。”樓菱看著樓沁然一臉懵逼,以為她在擔心暮奕沉是花花公子,於是她很自信的拍拍胸脯,輕撞了撞樓沁然:“你放心,暮公子人品很好,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姐都打聽好了呢。”然後又指著本子上的珠寶翡翠,綾羅綢緞,自言自語道:“這暮家公子真是闊綽,明明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卻為了娶你這般下得去手。”
而後容不得樓沁然再多的思考,就被人拉過去梳洗打扮,下午就被直接八抬大轎的送到了暮府。與樓府用水晶與金花點綴製成的大門,那種十分誇張的建設相比,暮府就顯得很是簡單大氣,上好的檀木門古樸又風雅,精細的手工山川河流紋路讓檔次一下子就提升了很多。
沉浸其中,有丫鬟恭恭敬敬的扶著她進入府中,映入眼簾的是很普通的花花草草,五顏六色的花朵挨挨擠擠的在綠葉上爭奇鬥豔,空氣中瀰漫著一陣一陣淡淡的花香,讓人渾身都很放鬆。
石子路並不長,與他們家偌大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相比這根本不值一提。
丫鬟將樓沁然帶到一個有些偏僻的房前,扣了扣門,聽到屋內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宛若汩汩的河流,丫鬟這才推開門示意她進去。
本以為這個偏僻的屋子會有些昏暗,進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窗子的設計很是合理,四面八方都透著光,榻旁邊還點著明晃晃的燭火。屋內其他擺設更加簡單,除了常用的桌椅,書架上僅有的幾本書好似也落了灰,還有一些零七八碎,整潔的擺在角落裡的盒子上。
看了半天,她才注意到簾子後面的人,斜倚著,一雙眼睛空明澄澈,分明的稜角摻雜了些許魅惑,大紅的衣裳半敞著,坦露的面板白皙的像是嬰兒。她看的入了神,絲毫忘了男女有別這一說,更是小碎步向前移了移。
“姑娘看了這麼半天怎麼未曾與我打過招呼。”
斜倚著的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走出來,正碰上了樓沁然瞪大了的雙眸,不一會她就紅了臉,慌張的捂著雙眼背過身,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你那天可不是這麼羞澀的,樓沁然。”樓沁然剛有些放鬆,後面的人就以極快的速度將她拉過去,貼著牆壁,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讓她臉上的紅更加明顯,都不敢睜眼去看他,倒是暮奕沉突然不知如何是好,皺著眉頭盯著害怕的像是小貓的樓沁然,唇啟唇合也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樓沁然也只是到暮奕沉的肩膀,低著頭弓著腰卻是讓肩膀有些痠疼,終是敗給了那天醉了的樓沁然,他揉著肩膀鬆開抓著她的手,感受到他的離開,樓沁然大膽的睜開眼正巧就看到了暮奕沉頸間的花紋,有什麼模糊的記憶突然就湧入腦海,狼狽不堪的畫面嚇的她蜷縮在地面,臉埋在雙腿間拼了命的解釋:“我那天喝多了,不是故意要佔你的便宜的,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