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你派著他過來那麼為我解毒的嗎?做出那麼骯髒的事情,還要冠上如此文雅的名字?也只有你們這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才會這樣,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解毒?他對你做什麼了?”
“你不要在這裡裝模作樣問我了,是,我出手將他砸傷的,你看看,需要再刺我一針嗎?反正多刺一次也沒有關係了,在你們眼裡,我的生命本來就不值錢吧?”
羅錦衣的話說得有點多。
她此刻的情緒很激動,因為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活多久,只能滔滔不絕地說話,想要把自己內心的怒氣都發洩出來。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在乎是不是得罪了王爺嗎?
由於太過於急切,一時間氣急攻心,她猛然吐出一口烏血,再次昏迷過去。
燕王站在她的身邊,來不及避讓,淺色的衣袍被染了一大片。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前襟烏紅色的汙漬,眼神裡都是憐惜的痛。
小心翼翼地扶著羅錦衣躺好,準備找著枕頭託著,沒有想到床榻上都沒有。
無意中垂下眸子,就看見床頭的地面上,一團破碎的瓷器渣子。
給羅錦衣掖好被子,燕王微微蹲下身子,拾起一塊碎瓷片,這才發現是破碎的瓷枕。
想起剛才羅錦衣的話語,燕王一甩袍角,大步走了出去。
在大廳裡遇到正在敷藥的萬重天,他冷冷地問道:“合歡樹,嗯?”
萬重天一個哆嗦,嚇得立馬就站直了身子,好半天,才說:“我……我就是看見她才醒過來,所以,故意開了一個玩笑。”
“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只是,只是……”
“一個字不漏地說出來,否則……”
看見燕王的表情,萬重天簡直都要哭出來了,真是自作自受,怎麼就惹到這麼一個女人呢?
“說了你可別生氣,我當時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就是,說了我和她……那個,我就是說我,是個藥引,然後……”
燕王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子,將桌子上的藥瓶都震地跳起來。
“這麼大的人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你心裡都沒有一點數嗎?”
說完,燕王伸出大手,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掃入掌心,隨著掌風,迅速地丟了出去。
“哎,別扔啊,我好不容易才配出來的,這麼英俊的臉龐,留下疤痕可不好了。”
燕王轉過身,看了他一眼:“活該,額頭上就得留個記號,讓你長點教訓,你得慶幸我不在場,不然,可不止額頭受傷這麼簡單了。”
走出兩步,燕王又頓住,繼續說:“別動她,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萬重天哪裡還敢呢?
他唯唯諾諾地回答:“知道了,這麼疼已經長記性了。”
“那你還不跟過來,給她看看,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跟著她一起去。”
不敢耽誤,萬重天回過頭,望向門外,心痛地掃了一眼,還是認命地跟著燕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