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帕子,輕輕打在了喬金梅的肩膀上。
隨著周氏走近幾步,那身上掛著的香包的味道也越發濃郁了些。
喬金梅斜眼輕瞟了周氏腰間的荷包,瞧這款式可不想本地的樣式。
本地售賣的香包樣式簡單,可沒有這麼精緻的花樣。
周氏的眉再一次上揚起一個弧度,左手還拿捏著手帕,掩嘴笑著。
周氏的眼眸滿是揚眉吐氣的神采奕奕!
“這些年全仰仗二嫂一家照顧我弟弟,若不是這些年都有二哥和玉金去幫忙種莊稼。我那弟弟哪有命去考秀才,怕要早早餓死在家中了!”
周氏說到這裡,假意的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喬金梅一聽,周氏在拍二房的馬屁!
這老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世上就沒有哪個俗人不喜歡聽恭維自己或者自家人的話語。
喬金梅的眼神從周氏的腰間離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甚。
“我們家那幾個小兔崽子都是幹活的能手,尤其是種地方面。玉銀、玉雙也半大不小了,今年春耕時候他們兩個也去幫忙了。”喬金梅頗為自豪的炫耀道。
畢竟,老蕭家就喬金梅最能生,而且四個男娃子,一個女娃子!
周氏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死死的掐了自己手心肉。
周氏心裡咒罵道:跟豬似的能生,除了炫耀這個,一無是處!
周氏忍不住的細細打量著喬金梅的裝束。
髮髻歪挎著,還有幾縷青絲都鬆散下來了。喬金梅也沒有去收拾一下,身上的碎花衣服皺皺巴巴,而且汙跡斑斑。
恐怕又穿了大半個月沒有脫下來換戲過!
硬要從懶漢的身上挑出來點乾淨地帶,恐怕也就是那張臉和手還算乾淨。
如果不去計較長指甲裡汙穢,亦或者不去細瞧對方眼角的眼屎。如果不去計較耳朵上髒灰或者脖子上黑項圈一圈圈的、純天然、“無汙染”,尚且算是乾淨的一張臉吧!
也真是幸虧喬金梅沒有狐臭味道,否則,打死周氏、她都不會往喬金梅跟前湊。
喬金梅要比周氏高一個肩,所以,以周氏的視角除非爬近些許,否則瞧不見喬金梅頭髮絲裡藏著的頭皮屑。
也幸虧沒有瞧見,若不然,那周氏剛剛也不會拿自己手帕去輕掃一下喬金梅的身子了!
周氏笑著繼續吹捧道:“二嫂會教育孩子,不像我!就一個丫頭片子,我都管教不好。”
喬金梅卻沒有周氏預料之中的接下話題,反而只是興致缺缺的、心不在焉的應一聲。“嗯!”
主要還是因為喬金梅對蕭四達、要從二房挑一個孩子,過繼給三房這事情給鬧騰的,心裡還是怨氣未消。
但是,這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天了。再說,家都分了,過繼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也沒有理由來再重提出來。
此時,周氏過謙的話不僅沒有起到預想結果,反而讓剛剛緩和起來的氣氛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陳氏翹著二郎腿,權當沒有聽見兩個媳婦之間對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