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裡的孩童們都一臉緊張的望著講臺上的蕭谷航。
蕭谷航摸著鬍鬚，點了點頭。“坐下吧，你背的很好。”
蕭子月眼眸詫異，但是，隨即，她便明白了蕭谷航一心想保護她的心思。立刻笑著，說道：“嗯！我背了很晚才背下來。”
蕭谷航眼裡的滿意越發甚了，但是，心裡的嘆息也更重了幾愁。
若是男子，該有多好！
放學後，蕭虎揚揚得意的向著周圍人炫耀道：“我早就說了，她事先背的。看吧，夫子都在課堂上言明瞭。”
“我還以為月牙天生聰慧了。”
蕭尚將東西裝回了竹箱，便要抱著箱子離去。卻又回頭望了一眼蕭子月，心中的疑惑壓在了心底，誰也沒提起過。
“月月！”陳氏一臉疲倦之色。
蕭子月心頭一顫，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去路上，母女二人都很沉默。等到了院子，便瞧見本該在太和縣裡工作的、大哥蕭子莊正一臉氣憤的從三哥的房裡走出來。
大房裡的隔間小書房，此時正亮著燈。窗臺倒映著蕭玉澤正在寫字的身影。另一間蕭玉蓮的房間的燈也亮著，窗臺上倒映出姑娘正低著頭繡花的影子。
而身旁年邁的母親陳氏，卻沒有像往常般責備蕭玉蓮天還沒黑透就點燈事情。只是拉著蕭子月的手，回了正堂屋。
蕭子莊也沒有喊陳氏一聲，整個家都瀰漫著一種低沉的氣氛。
“娘！”蕭子月低聲喚了一聲。
自從進屋後，陳氏都在走神。
“啥？”
陳氏愣愣地回一聲，而後，又道：“一會你不要開口說話，在房間裡待著就好。”
看來事情很嚴重！
蕭子月乖巧的點了點頭，獨自回了房間。
半晌後，院子裡傳來了一群人走路的腳步聲，還有二哥蕭子洛的聲音。
“爹、娘！族長、里正，還有叔公們過來了。”蕭子洛喊了一聲。
蕭子莊立刻從屋裡出來，笑臉相迎，見人先抱著拳頭行禮。“晚輩給各位長輩見禮。”
“子莊回來了。”里正臉上立刻有了幾分笑容，上前說道。
其它人也是笑臉回應了一句。
蕭子洛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剛剛他自個親自去請這些人時候，可沒少被這些長輩數落。果然，大哥如今是賬房先生，這身份跟他自個一個泥腿子相比。
自然是不同！
走哪，都讓人高看一眼！
但是，此時也不是發作的時機。蕭子洛心裡又回想起幼年事情，那一年鬧饑荒。很多家裡都養不活孩子，把孩子或賣或送。
而蕭四達把蕭子莊送去朱家做小廝，也是蕭子莊走運。一到朱家，便被分配到了朱三公子的院子裡當差。
憑藉著蕭子莊的機靈勁，朱三公子便收了他在跟前做書童。再後來，過了些年，朱三公子成了如今的朱老爺。蕭子莊也搖身一變，成了一間鋪子裡的賬房先生。
蕭子洛每每回想到這裡，他就會感嘆不已。如果當年換成了自個，現在，鐵定是一間鋪子的掌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