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沈遙葭用餘光瞥到那小宮女的臉色都變了,明顯是心虛了。
皇后問道,“是什麼法子?”
“從剛剛宮女們的證詞不難看出,一開始的簪子是南珠的,這就說明應該有兩根簪子。其中東珠的那支在臣妾頭上,那南珠的那支就應該在掉包的人手上。”
聽聞此言,皇后不贊同地笑了笑,“萬一調包的那個人把南珠那支扔掉了呢?”
沈遙葭也笑了笑,“皇后娘娘金尊玉貴自然不在意一支南珠的簪子,可對於這些月例不過一二兩銀子的宮女來說,就算不考慮御製的點翠工藝,單單賣那簪子上的珍珠寶石和黃金,怕也是不下百兩白銀,誰又能捨得下呢?”
聽了沈遙葭這話,皇后雖然狀似讚許地點了點頭,但眼神已經變了,當她瞥向了底下跪著的宮女,見她臉色煞白,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沈遙葭也什麼都明白了,這事八成就是皇后指使的,當然,背後肯定是有皇上的授意的。
皇后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慎重地開口,“弟妹說得有道理,只是不知這宮女會將簪子藏到什麼地方,真搜查起來怕很是麻煩。而且,這樣的事情定不會是一個宮女單獨所為,背後定是有人主使。這樣一查起來,怕是需要一些時日,按照宮規,在查期間所有涉案人員都需扣押,弟妹你……”
皇后說著瞥向了太后,等待指示,只是沒想到慕容殊率先開口,“此事很明顯葭兒是被人陷害的,她就算涉案,也是受害者,根本不必被羈押。”
見安王這麼維護沈遙葭,皇后也不說話,只是等待太后發話。
“葭兒她……”
“母后,宮規當前應該一視同仁。”
太后剛準備說話,卻被沈遙葭搶了話頭。
從慕容殊的手中掙脫出來,沈遙葭坦然地走到前面,“清者自清,臣妾相信母后和皇后娘娘會還我一個公道的。只是在沒有證據之前,臣妾也確實有所嫌疑,所以為證清白,臣妾自願被羈押。”
沈遙葭的話把所有人都驚到了,太后明顯是不想讓她吃苦,可她竟然自己上趕著被關?
這沈遙葭腦子莫不是也有什麼毛病吧?
慕容殊最為不敢置信,這個小丫頭膽子實在也大的過分了一點,她是真不知道皇宮是什麼地方?
那羈押司可是僅次於慎刑司的恐怖地方,她一個大家小姐能受得住那樣的苦?縱然只進去幾個時辰怕也是要褪一層皮。
太后雖也被驚到了,但更多的是讚賞,這兒媳婦雖然得來的不太體面,但這兒媳婦卻是誠然不錯,知規懂禮,有膽有識,是她想要的樣子。
“好,葭兒這是以身作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理應一視同仁一併處置。這是榜樣,你們要好好學學,不要一日日只會作威作福。”
太后說著,目光掃過全場,威儀萬千。
“臣妾謹遵教誨。”
皇后一邊與眾人一齊應聲,一邊默默捏緊了拳頭,太后這是在敲打她。
皇上最近的身體出了些問題,朝中人心動盪,如今安王又成功娶妻了,太后怕是也動了心思,就算安王不中用,可他可以生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