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譚柘還有門外那些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人群,沈遙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一向都是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但這麼被慕容殊抱著,又被這麼多人看著,她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邪惡力量在戳她的脊樑骨。
她重重地錘了一下慕容殊的肩膀,“你要幹嘛呀?趕緊放我下來!”
沈遙葭錘得自己手都疼了,慕容殊卻不動如山,甚至還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看著懷裡的小丫頭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意,得寸進尺地低下頭唇瓣擦過她的額頭,用足以讓門外的人聽到的聲音說,“未去接親是為夫不對,為了賠罪顯示我的誠意,我便抱著王妃上花轎吧。”
慕容殊說罷竟真的邁開了步子,抱著沈遙葭朝門外走去。
仰頭望著慕容殊那帶著妖孽笑意的下巴,沈遙葭默默地捏緊了小拳頭,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他反正沒什麼名聲了,就非得拉她下水讓她一起難堪。
幼稚!
不就是笑話嗎?那今天就讓這弈寧城的人看個夠好了。
沈遙葭柔弱無骨的攀上慕容殊的脖子,“王爺只要肯儘快拿出血蠶蛹,那便是最大的誠意了。”
沈遙葭明顯能感覺到,她摟住他的時候,慕容殊顫了一下。
小樣,還想跟我鬥!
慕容殊眸中墨色翻湧,這個小麻煩還真是挺難對付的。
門外看熱鬧的人看到慕容殊抱著沈遙葭走出來,全都識相的向兩邊讓開。
此時的醉香樓外,王喜婆正急得跺腳,她也為皇家接親接了十年了,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丟臉的事。
帶著皇家迎親的儀仗在京城最大的青樓外面被人當猴看,這叫什麼事啊?
“出來了!還是抱著出來的!”
人群突然喊起來,王喜婆趕緊抬頭看,卻只見一對紅衣似火的新人越過一片格格不入的燈紅酒綠向外走來。
安王頭束金冠,嘴角噙笑地將自己的新娘子抱在懷裡,而新娘子含羞帶起的摟著他,半張臉藏在他懷裡,遠遠地望去還真有點兩心相悅,終成眷屬的意味。
半點都沒有!
沈遙葭之所以強忍著厭惡把臉朝裡,是因為她要臉!
再忍忍,上了花轎就好了。
但是慕容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王喜婆都已經早早地把轎簾開啟了,他在臨門轉了彎,走向那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隊伍前面的純金色的汗血寶馬。
他先把沈遙葭扔了上去,隨後跟著翻身而上,在沈遙葭跳馬的前一刻把她撈回了自己懷裡。
“哇哦!這又是要幹什麼?”
“安王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人群今天第八百次騷動,沈遙葭無奈扶額,慕容殊真是蹬鼻子上臉的典範!對付他就應該直接把他逼近死路里,讓他無路可走,不然總能噁心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