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領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一襲青衣,雙目點星,溫潤淡雅。雖然拿布遮住了臉,但還是能夠看出長得不錯。
他看向沈遙葭的時候眼色很是複雜,“在下太醫院白弈清,本不該深夜叨擾王妃娘娘休息,但鼠疫實在緊急。娘娘是第一個染上鼠疫的人,娘娘的症狀很具有參考價值,所以請娘娘屈尊配合我們做一下檢查。”
“哈?”沈遙葭的眉毛直接起飛,這是結結實實的把這鼠疫的鍋扣在她頭上了唄?!
這宮裡宮外鼠疫都悄悄地蔓延多久了?現在她成第一個了?這可是會大面積蔓延死人的病啊!老百姓還不得戳斷她的脊樑骨啊!
白弈清看沈遙葭的反應以為是她不願意,只好又硬著頭皮把話往狠了說,“下官知道王妃萬金之軀,讓王妃配合我們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但此疫症來勢兇猛,大義當年王妃當……”
“不用說那麼多,我沒問題的查吧。”沈遙葭說著自己把手腕給伸出來了。
見沈遙葭這麼配合倒是把白弈清給弄不會了,他來之前可是聽說這王妃脾氣很大,連王爺都不放在眼裡的,對宮中女官更是隨意訓斥。
而且他也知道,這王妃絕不是第一個染上疫病的人,所以他都做好了要被刁難的準備了,沒想到竟然進行的這麼順利。
沈遙葭見他沒動靜,就出言催促他,“不是說時間緊迫嘛,快些查啊,早日知道治癒之法我也好早日康復,我也好少受點苦。”
反正你們也從我這裡查不出什麼,只會誤入歧途。
“多謝王妃娘娘寬宏大義。”白弈清一邊說著一邊掏出軟枕帕子還有各種工具。
他細細地替沈遙葭診脈,心裡直感嘆這宮裡的傳言果然不可盡信,這安王妃明明溫柔和善的很,而且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如沐春風。
聽著聽著脈白弈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還讓沈遙葭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沈遙葭明知為何卻故意問他,“怎麼了?難道很是嚴重已經無藥可解了嗎?”
“不是,只是王妃您這脈象竟有點像是中毒。”白弈清的眉頭已經快要打結了,最後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知可否解開王妃您的傷口看一看。”
“當然可以。”沈遙葭依舊答應地很痛快,還自己解開了綁在左手上的手帕。
這個白弈清確實有些本事,這種蛇鼠草的毒很是隱蔽,引起的症狀跟鼠疫幾乎沒有差別,他僅靠診脈便察覺出是中毒,醫術的確超凡。
白弈清仔細地研究了沈遙葭的傷口,又是用銀針又是用藥的,最後眉頭直接解不開了。
沈遙葭假裝擔憂地問,“怎麼了?”
“沒事,傷口就是普通的老鼠抓傷,沒有中毒,是下官誤診了。”白弈清邊說邊替沈遙葭重新包紮了傷口。
沈遙葭繼續問他,“既然沒有中毒,白院判為何還是愁眉不解,這讓我有些害怕呀。”
“沒事,只是王妃您的脈象與我目前所知有些許的不同,可能只是因為個人體質不同導致的,王妃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