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葭手上一痛,她猛地將那隻老鼠甩開,雖然接住了竹葉,但手背上卻被那隻老鼠抓出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緩緩滲出。
我去!
沈遙葭內心暗罵,這可就虧大了!
但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沈遙葭將竹葉捋平,放到嘴邊,清緩的樂聲從她唇邊流出。
一片混亂之中這樂聲極具安撫的作用,不光光是人,連那些暴躁的老鼠都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但它們還是聚集著不肯散去。
見老鼠安靜下來,沈遙葭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也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她翻過手背一看,被抓傷的地方竟然流出黑血,開始潰爛!
蒼天啊!
沈遙葭突然覺得腦袋突突地疼,這是怕她命大感染不上鼠疫,竟然直接在老鼠的身上下毒?
而且這毒還挺厲害的,沈遙葭一激動,氣血翻湧,竟開始頭暈喘不上來了。
沈遙葭停止吹奏,從袖中掏出幾根銀針,扎進自己左手的幾個大穴裡,防止毒素繼續擴散。
樂聲一停下來,那些老鼠就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牢房裡的人又開始此起彼伏地尖叫起來。沈遙葭打算繼續奏樂,卻發現自己的左手根本抬不起來了。
但好在老鼠安靜了下來,已經可以勉強跟她們溝通了,沈遙葭一邊嘗試著跟它們好好說話,一邊用單手拿著竹葉斷斷續續地繼續吹奏樂曲。
慕容殊趕到監察司門口的時候,正聽到這不成章法的竹樂聲,乾澀沙啞,就像是在無力地求助一樣,他頓感不妙!
典獄長見到慕容殊的時候頭都大了,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攔他,“安王殿下,您不能……”
可慕容殊連讓他把話說完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拿劍抵住他的脖子,“滾開!”
這可是安王,他可是真敢砍啊!典獄長立刻就慫了,連滾帶爬的讓開。
皇后帶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典獄長被嚇得坐在地上,她連忙追問,“安王呢?”
“進……進去了。”
“廢物!”皇后怒罵一聲就準備追進去,又想到裡面現在會有的場景,便讓幾個侍衛先開道。
慕容殊一進牢房就被嚇到了,滿地的老鼠,密度大到驚人,他默默握緊手中的劍,看來宮中最近的鼠疫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那竹樂聲也戛然而止。
沈遙葭!
慕容殊心中一凜,小心地避開那些老鼠,快速地向裡走去。
下在老鼠身上的毒應該是會引起跟得了鼠疫一樣的症狀,發熱,咳嗽,脫力,呼吸不暢。
沈遙葭只覺得渾身發燙,連喘氣都困難,意識也在漸漸地渙散,連站都快站不住了。
她掙扎著摸向自己的頭上,沒有,她才猛然響起,她讓師父把聚魂散給帶到朔邊去了,她不會真的要死在這吧?
這消極的想法只在沈遙葭腦海中存在了一秒,就被她堅定地趕了出去。
沈遙葭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頭,劇烈地疼痛讓她獲得了片刻的清醒。她撐著身體摸出銀針,拉下自己的衣服,尋找肩膀上的穴位。
也不知道飛飛那邊找到簪子沒有,如果那小傢伙在就好了,就可以通知譚柘想辦法來救她了。
“沈遙葭!”